阿烈两腿跨在牛背上,号施令:“兄弟们,姐妹们,屎尿伺候!”
d队的三千人马应声威,什么大粪桶子、屎尿瓶子齐出,现场黄的、白的、绿的、成块的、稀的、粘稠状的排泄物胡乱飞洒,好比山洪海啸淹没红灯堂。
“多尔骨,滚出来!”无名烈引领众人齐声呐喊。
喊声一遍遍重复,红灯堂内好不容易出来个满身秽物的男人。他是用游地游出屎尿湖泊,双手往前推、拨向两边,蛙式动作娴熟。因奇臭难忍,他勉强憋住一口气,两腮鼓鼓胀胀的,活像只蛤蟆。男人奋力游到门前,举手投降,称堂主打听到无名烈下落,已在前一刻拨了帮兄弟去算命馆追杀他了。
求饶男人是田鸡哥比兰奇的老爸,江湖人称蛤蟆哥。他饲养的斗牛犬刚刚溺毙在堂内。
阿烈动动指头,示意蛤蟆哥游回去,特地声明必须使用潜泳。蛤蟆哥老老实实地照做,差点没淹死。无名烈哪管对方的死活,这家伙先前的一番话揭开他的隐患!阿烈琢磨:那混账消息可真够灵通的,一下就找上了算命馆。提西,阿米奴婆婆,你们可千万别出事啊!
救人如救火,无名烈即刻动员众人:“兄弟姐妹们,大家随我来!”
他亲率牛马大军,十万火急地奔向算命馆。
经过一通折腾,大军到达算命馆一带。碍于此处巷道狭窄,无名烈带头跃下牛背改用步行。他慎重嘱咐众人不许出声。
一干人众如同劫营士兵,隐秘行进,封锁算命馆外围大小通道。无名烈又教导举事民众沿着屋子四周倒下汽油,然后抛出个没点火的汽油瓶,准确地丢进窗户里,以示警告:“多尔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如果听到枪声,我们点火绝不手软。”
阿烈跟大伙一再强调,假如待会屋里传出枪响,务必点火,不必顾及他的死活。接着,他动手攀爬算命馆的外墙,打算伺机突袭。
他爬上了屋顶,屋内静悄悄的,听不到响动。阿烈逐步走到屋顶的玻璃天窗,用力踏破玻璃,纵身跃入。
顷刻,屋里几十把手枪皆指向无名烈!他吐了口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口香糖,取出一片放进嘴里,嚼着说:“闻到汽油味了没?敢开枪就同归于…于什么的,反正一起死就对了。”
阿烈观察此间黑帮成员的表情,断定他们害怕了,又道:“所有的纷争皆由我和多尔骨引起,不相干的人滚出去,我保证不追究。要想留在这跟多尔骨合葬也行,我佩服你的义气——你们自己选择。”
关乎生死,绝大多数的红灯堂喽啰都想走。他们了解无名烈为人,知他敢作敢为;更清楚大哥的凶残性格,因而迟疑不决?
多尔骨眼见自己逐渐失势,便拿手枪对准脚下的一具死尸,恐吓道:“谁敢走,就和这个死老太婆一个下场!”
死去的阿米奴婆婆被多尔骨踩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双眼仍惦记着墙边奄奄一息的爱孙提西。
“你真行,呵呵。”阿烈抑制住愤怒,歪着脑袋,说:“都威胁起自家兄弟来了。跟这种没人格的家伙做事,你们这帮泼皮算瞎了狗眼了。”
数十把手枪威胁他的生命,他一样能反客为主。置身敌众我寡的危急境地,无名烈照常嬉笑怒骂,不顾生死。他的这股气势,折服了红灯堂一干马仔。他们全都收起手枪,静默地站在原地保持中立。
阿烈见敌人势屈,愤怒的矛头指向多尔骨:“你不是老想杀我吗?现在我就站在这了,有本事咱俩单挑。你赢了,以后海格市的地盘全归你,我的命就算作附赠品,免费相送;要是我赢了,你把命留下就行。怎样?要不要试试?”
多尔骨对无名烈的挑衅呲之以鼻。他的嘴巴歪得像对钩,眼里满是轻蔑不屑神色:“吓唬谁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个不中用的饭桶,能在海格市耀武扬威靠的全是老爸。没了帮主,你小子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想单挑是吧?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