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看出伙伴心思,进而阐明:“这座果园是恶人的聚宝盆,只要清除了它,村民们就能明白一项道理——反,或许会死;不反,肯定会死。如此一来,便可唤醒本地村民,从而产生破釜沉舟式的惊人效应,背水一战式的无畏勇气。”说完,一脉电锯一横,瞬步跨出,纵向百米内的果树即刻像骨牌倒下,再横向拉开一条直线,又有一排树木倾倒。
消逝会意后,跟着拔出太刀,施展鬼步,于鬼影刀光间砍翻一棵棵果树……
几分钟而已,方圆数公里的果林,就“改行”换作木料场。
“撞神”的老农拉来全村乡亲,果园内八百多人全目瞪口呆了!地上横的竖的满是果树相叠,这里的每一棵树都像为他们事先挑选的一块墓碑,预示死期不日将至。
变故来得太过仓促,仿佛灭顶之灾!村里的大叔们受惊痴呆,大婶们受害哭啼。仅有的几个小伙子,均张大了嘴巴,呼喊:“亲娘哪,奥特曼来扫荡俺们村了吗?”
“乡亲们,”一脉手化大喇叭喊话,“我乃西方如来佛祖座下伏虎罗汉,旁边这位穿黑衣服的是降龙罗汉,我们跟定远和尚有不共戴天之仇,特来催他赶紧死!”他用谎言连吓带骗地呼吁村民,“恨意难平,我把他的果园端掉了。虽然对各位过意不去,可也是逼不得已。
“当下,你们只有两条出路:第一,跟随我去和定远拼命,也救你们一家老小脱离苦海;第二,我放弃报仇马上离开,然后你们坐等定远来杀你们。我的话讲完了,选择第一条路的站左边;选第二条的站右边。可别站错队哦。”
村民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阵,确定对方的话尚属可信。这当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那只“喇叭神手”。蒙受“神的感召”,他们一致表态,全站到了左边。
一脉计策得逞,组建一支征讨和尚的队伍,易如反掌。受到他的鼓动,大伙下定决心反抗到底!人们就近拿来一些工作用的锄头、扁担等农具,一心追随“两大罗汉”降妖除魔。
由村民领路,一脉组建的讨伐大队,马不停蹄地奔往定远所在的菩萨庙。人人都想与之了却积怨,决一死战。
菩萨庙外面的广场上,一干僧众正在送别来访的水果商人,征讨队伍恰好杀到。村民们大多不怀好意,行径一反常态,惹得僧侣注目。势头不稳,为主持遂亲自出马,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说话之人便是恶僧定远,其臂长过膝,手持齐眉棍,鼻翼穿了一枚黄金鼻环。僧人寥寥数语便震慑住村民,逼得他们连连退后。
定远右边站着个商人,他生得肥头大耳、朝天鼻、龅牙嘴,满面油光堆积横肉,好不难看。此人就是老农口中的奸商大卫。
“我们来送你上西天。”一脉话不多说,先拿定远开刀。有了“罗汉”充当先锋,村民的胆子跟打了气似的,鼓胀肥大。他们手持农具,胡乱跟风拼命。奸商大卫见来者不善,立马反身登上台阶,逃往寺庙。后头一名行迹隐秘的追兵,悄悄跟来。
“跟他们拼了!”镰刀砍,锄头砸,水果村民跟菩萨庙的一帮僧众混战斗殴。双方砸破脑袋、开光见红的不在少数。
乱战中,一脉也和定远交上手。二人连过数招,打到了广场边的草坪上。“劈山击!”定远暴喝,双臂鼓劲,气运丹田,两腿一蹬,翔跃出四丈。逼近一脉上方,他握紧法棍劈头盖脸就打。
一脉见此招来得凶猛,两腿半蹲劲跳开。法棍一击不中,砸得草地内陷,劲风鼓鼓。逮住定远重击落空之良机,一脉快步近前,手化刺刀频繁刺击,划出银光如线,几度险些刺瞎定远的眼珠!恶僧耍弄法棍,同时动坚甲气功护住全身命门,连挡带消,不给快刀伤到。
双方相互攻防了十余回合,定远蓦地提气喝道:“颠倒棍法!”棍随声至,恶僧运转法棍惹得风声簌簌,犹似金蛇献瑞。一条棍棒,劈、扫、捅、搅、挥、挑、绊,攻势有度,稳中求胜。一套精妙棍法使罢,招数既奇且狠!正常人没下个一二十年的苦功,达不到他这样的造诣。一脉纵然凭借过人步法躲过前面六十记狠招,左右脚倒也不慎受了点擦伤。
他欲动身反击,惊觉下身两条腿的感知神经颠倒错乱:明明想抬左脚,动地却是右脚;想动右脚,抬起地竟是左脚?一时半会,一脉无法适应,几乎成了废人。
定远见状大喜,问了句:“感应神经颠倒了对吧?”
“这是怎么回事?”一脉认准定远得手后必轻浮,想替自己多争取些时间,好习惯左右颠倒的错乱感。
“叫你死个明白也无妨——我手中的棍子乃五行金族打造的神兵,名曰‘颠倒棍’,被这根棍子打中后身体各部位的感觉都会错乱无序,效力长达一个小时。”定远得意却不忘形,他没有给一脉过多的适应期,立即抡起棍子奔进,定要致独臂少年于死地。
一脉单手抱头,驼背塌肩,装得慌张无措!抱定打杀主意的定远倒犹豫了:他瞄到对方嘴角似乎勾了一抹狡黠微笑?
突然,一脉万变左手化作一张渔网撒出,准确无误地缠住定远。恶僧愈是挣扎,渔网收缩愈紧。这下,换一脉乐了:“此等雕虫小技,只要给我一点点时间就能应对得游刃有余。”说着,他当着定远的面跳了段节奏感十足地“恰恰舞”,讥讽意味十足。
展示过高舞技,他左手再变一支棒球棒,聚气于前端棒头,连砸三下,打得定远脑袋开花。
另一边,消逝几个纵跳,赶上逃跑地大卫,出刀斩。奸商回头余光有瞄到追兵,转用前滚翻躲刀避敌。二人相继进入寺庙,本来宁静祥和的殿堂,顷刻满是凶杀之气!
追逐至此,大卫已知无路可逃,故对方还没动刀,大卫便急转身,一掌拍向消逝。这掌来得过于突然,且力量奇大,消逝身子犹在急进回避不及,仅可双手交叉格挡。砰地,庙中缭绕的香烟被狂猛的掌风吹得四散,大卫一掌拍得消逝飞至庙壁。可他又以阴柔技法卸去掌力,身形如秋叶飘摇,直立墙边。
“奸商力气倒是不小,还会扮猪充愣,诈败欺敌。”消逝面无表情地说。
“嘿嘿,”大卫笑得奸邪,“不单纯是奸商,我另有一个身份——相扑横岗。并且,我还是个神能者,拥有一身‘野猪神能’。”他忽然身体暴涨,外衣崩裂,通体皮糙肉厚,变作一头九尺高大的猪形兽人,“我这‘猪’可不是扮出来的。”
消逝压低刀锋,冰冷地回应:“是吗?我只知道,我杀你如屠猪狗!”
言语交锋后,实战即开!大卫迈出沉重步伐,步步进逼。消逝执肋差太刀迎战,欲迎还止。野猪耐性不够,先出手。他推动芭蕉大的手掌,双手连拍带打,轮番出击。掌力所及,石破砖碎,就连庙里的红梁白墙也摇晃不止,台上端坐的神佛亦在震动!消逝步法迈开,运用鬼步轻巧地回避掌击。倏地,他下蹲一刀刺入大卫肚腹!
“莲花肚!”大卫肥硕的肚腩生出结实地吸力,犹如磁铁泥沼,稳当吸附住对手刺入地太刀。来招正中下怀,他一鼓作气,抬高大掌拍下,欲一掌把敌人拍做烂泥!消逝意外地放开刀柄,改用食指:第一指戳出,直如晴天霹雳,刹那刺透大卫左目,二指刻不容缓,扎瞎其右眼。
转瞬之间,情势大变!大卫双目具毁,掩面哀嚎!不顾对方杀猪似的嚎啕,消逝凝聚杀气的第三指行刺——食指犹如弹簧刀伸缩进出,大卫咽喉立现一个血窟窿,血祭满堂神佛。
区区三指,神能者大卫毙命于消逝手下。
两场恶战告捷,一帮酒肉和尚赶跑,村民们莫不眉开眼笑。“伏虎罗汉”一脉借此教会了他们一项生存法则:只要万众一心,就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
事后,一脉又当众劝诫水果村民废除“一妻多夫”这一陋习。他以当地少女6续外出不归的现象为例,警告村里人,如此歪风不除,若干年后当地就会变成一个“同性恋村落”。村民闻讯色变,只好同意废除陋习。
一脉还替村民量身制定了一套“流水式分田制度”。
他把恶僧抢占的田地先按户口人数挨家挨户划分:多人多得,少人少得。分配均匀后,他又把多出来的田地划归公田,令群众以流水形式轮流做地主。
一脉规定,每年秋收冬藏农民空闲期,全村就举办一次“耕地众议会”,让大伙公开表决由谁担任公田的主人。此举一来可维持社会公平性,增加民众“维护权益人人有责”的观念;二来可适当矫正社会风气,“挤压”出道德和能力模范。因为,先得行善积德或者才能出众,才有可能选上公田地主。哪怕花钱买票,也让大众获利,当然,这是绝对禁止的。最重要的,该项方案为将来的全国性改革做了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