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冷声道:“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bixia666因此,朝廷打出一个为老幼负责的幌子,全员造册体检,做到心中有数,人为筛查出不同程度的疾病,对症下药,而后嘛!以牙还牙,一网打尽。”
“恩师!”寇准拱手,“学生一定会做到心中有数。不管大鱼小鱼还是虾米,一条一条去抓,绝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当然,倭国也有极少数心地良善之人。”赵楠缓和了一下语气,“或者是我华夏人的后裔,这些人,不仅要留下,还要重用!”
“恩师您事无巨细,算无遗策。”寇准施礼道,“不愧是能熟读天书的才子,一开口便是锦绣文章、雄韬伟略,实属经天纬地之才。学生受教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赵楠摆摆手,“没有什么才子,我不过只是遇事善于琢磨罢了。琢磨的多了,明得失,知进退而已。反观你呢?日后独自对付一个野心十足,变态膨胀的民族,要越挫越勇,迎难而上,永不言败。”
“学生牢记恩师教诲!”寇准拱手,一脸郑重,“我誓言,定把大和民族这条嗜血成性的豺狼,回炉再造,改造成一只摇尾乞怜,看家护院的家犬。”
“吃饭吧!”随着一声生硬的招呼,浴堂的房门被人推开。
负责洗浴的老者亲自托盘,送来“断头饭”:上面盛着三碗米饭、三碟小菜、三杯清酒。他蹲身将碗碟一一摆放到地上,而后站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言语伪善道:“嘁嘁,瞧这可怜见的,年纪轻轻。吃吧,吃饱喝足,到了那边,不要说小老儿的坏话就好。我一生行善,每天不知道要送走多少可怜人!”说着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砸吧着嘴,准备拔腿出去。
“唉,你等等!”管家指着饭菜道,“我说小老二儿,你们倭国也太抠门了吧?你这饭菜,都不够我一个人塞牙缝的。人之将死,也不让人吃上一顿饱饭?我们三位,好歹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冤死他乡不说,还落个饿死鬼,一旦地府的阎王爷在阎罗殿大堂上问起来,好说不好听不是?”
“这……”老者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道,“莫哄鬼。小老儿哪天不送走几人?我见得多了,有几人去地狱报道,还有胃口吃得下饭,喝得下酒?”
“此言差矣!”管家鄙视道,“大丈夫立于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说着俯身端起置于地上的一杯清酒,憋着气一饮而尽。
“咳咳……”管家强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老头,这是酒?丧良心啊!居然往酒里掺水,不对,是往水里掺酒。你们赚黑心钱,吃相也忒难看了吧?连将死之人的一碗酒都不放过,你摸摸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你……”老者瞪大眼睛,看着管家手里的空碗,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缓和了几息,方不可思议道,“一大杯烈酒,你既然一口干了?”
“一大杯?还烈酒?”管家把手里四四方方的木质酒杯,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研究了半天,没有发现它“大”在哪里。“盛酒二两尚且不足,这也当得起一个大字?酒入口无味,寡淡若水,也敢称烈酒?”
“我岛国别的不敢说,清酒还是数一数二的。”老者提到清酒二字,一脸自豪,“饮一枡者,皆醉。”
“呸!”管家一脸嫌弃道,“这刷锅水都不如的玩意儿,还能醉人?我看是人自醉吧!”
“呕哕!”寇准见他们二人说的热闹,提起地上的第二杯酒啜了一小口,没忍住,喷了出来。“与其称酒,还不如醋。恩师,这倭人的确是大小不分,柔烈不辨,好似患有颠三倒四之疾。学生有一点不明白,老者口中的枡,又是何物?”
“这小木盒子,是倭人盛酒的专用器具,他们称‘酒枡’,相较我们的酒杯,形质虽异,功用却同。”
“公子,”管家丢掉手里的酒枡,擦了擦手道,“这所谓的烈酒,着实难以下咽。倭国在我大唐偷艺二百余载,就管这玩意儿叫烈酒,委实打脸,这是要砸了大唐名酒的招牌。”
“管家,你有所不知。”赵楠解释道,“如你所言,大唐是有诸如剑南烧春、女儿红、西凤等烈酒,但与朱仙镇的高粱酒相比,有天壤之别。同理,倭国的烈酒也然。再者,大唐时期的酿酒技艺,基本上都掌握在私人作坊手里,事关饭碗,当然不会轻易外泄。一家人,尚且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何况倭国呢?因此,他们的酿造工艺,全靠自己一点一滴摸索经验,成品十分糟糕,称为‘浊酒’。后来,在浊酒中加入石炭,使其沉淀,取其清沏的酒液饮用,才有了这杯清酒,细说起来,也算来之不易。”
“这位公子,”老者闻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奇,“这世上,真有你口中所讲的烈度高粱酒?”
“当然有。”赵楠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甩出一句。“不过,我好心劝你切莫瞎打听。高粱酒的度数是清酒的十数倍,别说喝了,哪怕是一闻,只怕也会醉了整个倭国。”
“哼。不吹牛你会死吗?”老者引以为傲的清酒,被赵楠几句话击得稀碎稀碎,心里不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