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来劲,指了指嘴巴,展示宿舍懒汉老三教的绝活——靠舌根力量减免手部劳动。kenkanshu老三吃馒头从不用手,复习或赶课特别便捷,特别省事。
虎子目瞪口呆。尤其顾弈的嘴巴被撑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完全毁掉俊脸。
馒头彻底被他包进嘴里后,虎子一本正经,颇感失望:“这样子别给程青豆看到,藏好了。”不夸张,比他还丑。
本来嘴里就撑得难受,顾弈一听,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馒头花飞舞。小半个酒酿馒头经压缩后再次嘭开,完整弹跳落地。
虎子心叹造孽啊,媳妇刚扫的地毁了,最喜欢吃的馒头也毁了。他出去拿扫帚簸箕,对顾弈说:“你这样吐了,程青豆肯定要心疼。她最喜欢吃酒酿馒头了。”
顾弈冷声:“你现在把她拉过来,她肯定一个字都不说。”
“哟?吵架了?”虎子看好戏地挑眉。
顾弈擤擤鼻子里的馒头残渣,没说话。
“程青豆还不好搞定?一叫她,她就来了。”虎子替他授业解惑,“你啊,还是心里有杂念。”
顾弈:“一叫就来?你叫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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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说,只要他一句话,豆子就会好脸出现。顾弈嗤笑:“放屁。”
虎子啧了下嘴,这顾弈的嘴怎么这么脏呢:“赌五十块钱。”
他随口说的,没想到顾弈答应了。顾弈手抄兜里翻了个白眼,完全没信:“赌就赌。”
昨晚七点,顾弈打电话给豆子,让她来录像厅玩,青豆说太晚了,不去。顾弈说,那他们来找她玩。青豆又说,太冷了,被窝刚焐热,不去,明儿早上她来,把相机还他。如此才作罢。
现在是晚上六点,他们的关系又刚经历了趟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在青豆准备好再次装傻之前,顾弈估计,她不肯出来。
虎子:“哟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立完赌约字据,虎子和顾弈又往东门桥那走。
打电话叫她出来的事儿肯定干不出来。年关将近,路上各种贼,姑娘家晚上不方便单独出来。
他们溜达到楼下,正逢万家灯火炊烟袅袅时分,整栋楼都飘着香。
虎子走进东门桥,一边跟邻居打招呼,一边低声对顾弈说,“我也是闲,居然陪你干这事儿。”
顾弈冷笑:“你不是为了挣五十块钱才出来的吗?”
虎子不好意思地扭脸:“切,瞧你说的。”把他当什么人了。
一号楼,104的王主任正够手挂鸟笼。天气冷了,他给鸟笼遮上块厚布帘。顾弈见他踮脚颤巍巍,上前替他挂了上去。
身后虎子已经迫不及待,两手张成个喇叭:“程青豆!——”
顾弈强调:“只许说一句话。十个字以内。”
这是那张赌约上写的。
虎子翻了个白眼,叫他瞧好了。
楼上烽火信号一棒接一棒。邻居跟青栀说,虎子在楼下叫青豆。青栀收到消息,赶紧报信,传至吴会萍,再由厨房的吴会萍传给程青豆。
青豆搁下锅铲,交给下一棒青栀,叫她翻翻锅,别焦了,一边擦手一边往一字阳台走。她往下张望,还真是那俩人。
有病啊,不是才分开吗?
青豆:“干吗?”
虎子一字一顿:“给你带了酒酿馒头,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