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甦咽了口唾沫,“你□□开了。”
石墨一动不动,没听到一样,“知道了吗?别哭。”
她点点头。
她余光看见移门开了,又紧张地胡扯一句,“你都不低头看看吗?”
石墨刮刮她鼻子,牵起嘴角,“开了你早上手了。”
移门合上,她眼神粘着石墨,看到他对她做的最后一个口型:加油!
手术室的灯好刺眼,空调好冷。一切都冰冷冷的。
秦甦躺上去手术台,就没什么尊严了,尿管一插,腰麻一上,粗针一打,她接受了第一步张腿羞耻和皮肉之苦。
主刀医生进来,秦甦很热情地打招呼。
他走到旁边,交待她别紧张,她情绪受激素影响很厉害,很容易哭。
“可以帮我缝得漂亮一些吗?”几十年带在身上的伤口呢。她趁还有最后一点话语权,赶紧举手发言。
另一个医生嫌病人要求多,官方说辞,“都一样的。”
秦甦才不听呢,妈妈群里都说有差别,依旧紧紧盯着主刀。他笑着说,好,他尽量。
她郑重地一字一顿:“麻烦了!谢谢!”
术前准备有些漫长,腰麻让秦甦和孢子们在实体分离前,感觉上先行分离。那一刻,她失去了沉重的麻袋感,开心了一下。卸货后穿掐腰小裙子的想法冉冉升起。
海底动物的身上遮了块绿布,头顶一簇灯光射向肚皮,像照歪了的手电筒,她什么也看不清,但被解剖时又是清醒的。
她能感觉到刀划过肚皮,闻见烧焦的皮肉味道,听见“刀枪剑戟”的清零哐啷。
不熟悉她的医生问,知道男女吗?
秦甦眼球咕噜转动,不知是否在问她。
主刀替秦甦回答了,不知道。
秦甦皱眉,她知道有个儿子的,又没敢说话。
她生出奇怪的害怕,是不是她现在应该晕过去,只是麻醉上错了?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不问她?
“那先拿小的吧。”
秦甦晃神,还可以挑?正在思考先拿大的还是小的,一瞬间的事,她感觉自己的肚皮被拽开,几个人闹了翻大动静,“好了好了!”
旁边等候的新生儿护士立马忙碌,秦甦抓着床单,刚吊起口气,肚皮又是一扯,声音混乱不堪。
她竖起耳朵细听,“怎么没哭?”
为什么没有孩子的声音!
“在清理口鼻分泌物,别急。”
她松了口气。
失去意识前,她看了眼宝宝。
其实没看得很清楚,那一刻把菜市场的猪肉拿到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她咬着嘴唇不停流泪,麻醉师很凶,让她别哭。
主刀冲麻师摆摆手,走到她旁边,不是想要女儿吗,这不有了吗?
“好小。”一只成人手大。
“3。5斤,确实小,不过双胎嘛,这个体重还好。。。。。。”
秦甦还想继续问,就被拔掉了插头,失去意识,再插上电,她已经被挪到了苏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