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闻言一怔,道:“那是几位?”
那仆役伸着两根手指道:“两位。”
曹智道:“怎么是两位?”
那仆役道:“今早刚到了历阳的任夫人。”
“啊!”曹智霎时脸上阴转多云,大叫道:“什么?什么?红昌来了,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哪里?两位夫人见面了吗?……”
曹智立时脑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一下子丢弃了沉稳的神态,展露着现代男人不知如何应对老婆和二奶意外相见时的慌乱。
那仆役也被曹智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只会傻傻的跪在地上奇怪地看着他家太爷。
曹智只能舍弃了这个傻瓜,转身向内宅疾奔而去。在半路上撞上了正要来前厅接他的许褚,曹智总算知晓了一些事情的始末。
任红昌是许诸这个笨蛋派人去历阳接的,他想给曹智一个意外的惊喜。任红昌和何静湘,许褚都认识,在他看来自家主公有两个老婆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丹阳已经是他们的地盘,干嘛要主公的两个老婆两地分居。所以他在代替王平驻守宛陵期间,自作主张,在曹智从兖州凯旋而归前,派人把任红昌从历阳接了回来,而且还正是巧,竟和曹智同一天到达,只不过任红昌早到几个时辰。曹智一回府就忙于接见鲁肃,也就没人向其禀报此事。
许褚向曹智说完,挤着刀疤脸向曹智傻笑着,等待着曹智的褒奖。曹智哪有心褒奖他,抽他两巴掌的心倒是有的。怪只怪自己明知这个许褚是个惹事生非的人,为什么还要选他留守丹阳呢?如果让他跟着自己出征兖州,换王平留守丹阳,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但事已至此,责怪又有什么用,曹智面对许褚的傻笑只能无奈的问了句:“红昌现在安置在那?”
许褚嘿嘿一笑,指着内厅方向道:“在内厅,和何夫人叙着话呢!”
曹智再次晕倒,气愤地朝许褚屁股上就是一脚,直接大叫道:“许褚你给我立刻滚回秣陵……”
许褚连滚带爬的逃了,他一辈子也不明白曹智为何对他发火,自己有做错了什么?
内厅,在任红昌没来之前这里应该是何静湘的小客厅,因为在这之前整个郡府就她一位女主人。
整座内厅外边看来是普通的厅堂,里边却铺阵豪华。几案都是精雅昂贵的红木制成,杯盏碟盘都是极品瓷器。纱箩幔帐,地毯柔软,就是王公贵族的居处也没有这般豪绰讲究。
不知是何静湘与身居来的皇家气息,还是什么不知名的原因。曹智带着她到达丹阳后,她一入住宛陵郡府,就能顺其自然的对室内装潢、布置、摆设等提出各项要求。
在她对众多仆役指手画脚发布命令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懂那么多器具、布料的名称。
内厅内最正中的几案也为了迎和何静湘的要求,而特地定制的古式长案,显得特别有气派。曹智甚至怀疑过以前洛阳皇宫里就有过一副这样的长案。厅内的两旁还摆有两排,共四个正常规格的几案。厅内全部铺有柔软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的几案后还放着一个个的蒲团,供人跪坐。
现在何静湘就当仁不让的坐在正中央的长案位置后,她的下首坐着美丽娇艳的任红昌,任红昌的旁边,是满脸甜蜜的陈玲,她是何静湘带来的。
多么微妙的场面,一个是当年不可一世的汉朝皇后、太后,一个是在同一个皇宫冠房宫女。一个是母仪天下的天下第一尊荣,一个是董卓与吕布间“东窗事发”的导火索。现在却在等着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她们共同的丈夫。
何静湘自认为自己年岁比任红昌大,色资不够雄厚,见了任红昌后,更发现此女容貌的确有过人之处,不免心中有点火气。可任红昌是在她失踪期间名正言顺取得妾室,人家来宛陵侍候老公天经地义,又有什么好气的呢?所以何静湘这火气只好撒在伺候的仆人身上。
今天何静湘显得特别凶,指使这个,使唤那个的。当然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她要在这个丈夫的小妾面前摆摆威风,好让她今后知晓谁才是这郡府内宅的真正女主人。
不过何静湘内心还是暗自庆幸的,虽说任红昌比她年轻,比她漂亮,但她现在也总算已有所依托,并且这个依托对女人的地位来说是绝对有保证的。
任红昌见到曹智在皖城娶得这个歌伎,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何静湘已经有这么大年纪了。在古代三十几岁的女人已绝对算是老女人了,不过,这也到让任红昌心中的担忧立马烟消云散。这么老的女人,能吸引男人多久。再说她是曹智明媒正娶的正妻,这种出身卑微的歌伎,自不是与她在同一地位。而且,任红昌也为曹智带来女人的宽容与大度。同时,还为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任红昌今天表现的特别和蔼可亲,并且刻意的装着正妻的雍容。
这两个女人今天可说刻意经营着自己,并在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暗战。两双湛如秋水的眸子就象两双锋利的刀剑,两个人都不愿在气势上输人,两双美眸都带着股子倨傲。
“何姐姐,这么叫您,你不会见怪吧?因为您的年岁比我大,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这么叫您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