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是,民女有冤,求林东家为民女做主。”
徐如茵和孙若微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事,俱是一脸新奇。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贸然开口。
“我不过是个开镖局的,如何能为你伸冤?”林初推辞道。
秋棠伏地,哽咽道:“民女一家被赶出家门,爹娘病重,没有银钱看病,民女动了卖身的心思,谁知爹娘早就看出民女的想法,为了不拖累我,竟在夜里自缢。”
“民女识人不明,落得今日的下场是应该的,可民女的爹娘是无辜的,还有我的小妹妹,不过是十三岁,就被那畜生献给了县老爷,上个月民女偷偷回去看她,她……她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啊。”
听到这里,林初双手猛地攥紧。
“欺骗你的人是谁?县老爷又是谁?”
“欺骗民女的人是元固县的宋重山,帮他的是元固县的县老爷杨明怀。”秋棠小心翼翼的说。
林初微微挑眉,竟是元固县。
她可记得呢,当时吴王率兵逃到宿州境内,元固县的县令惧怕吴王,凡是吴王提出的要求全都满足他,要不是她动作快,吴王就能元固县拿到不少粮食和银两。
林初对秋兰说:“去衙门里问问,元固县的县令为何没换。”
秋兰领命而去。
林初起身,对秋棠说:“既然要我做主,那便跟我走吧。”
秋棠没有丝毫犹豫,跟着林初走了。
她早就跟班主赎了身,就等着这一日。
徐如茵和孙若微很聪明,秋棠所说的事牵扯到官场,她们一句话都没说,回府后,安置好秋棠的住处,便各自回屋了。
林初将秋棠叫到跟前,招呼她坐下,又让春兰上了茶点,“仔细跟我说说宋重山和杨明怀的事。”
“是。”秋棠求人办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棠和宋重山是在寺庙中相识,秋棠跟着母亲去寺庙祈福,下山撞见一幼童被拐子强行抱走,宋重山不顾危险,拦下拐子,救下幼童。
后来,秋棠去银楼买首饰,瞧见宋重山正在挑选银簪子,说是为他娘亲挑的,只是不知该选哪件好。
“我当时认出他来了,因着他勇救幼童的事,我对他很有好感,便大着胆子说那支海棠花纹的银簪子好看,后来我们又在街上见过几次,渐渐有了联系。”
秋棠满脸苦涩,“私下书信来往一年多,他说要向来我家提亲,我便将这事告诉我爹娘,当时我爹听说他是个秀才,还挺高兴,但他派人去宋家庄打听过,就不再赞成我们的亲事。”
“哦?为何?”林初好奇。
秋棠回道:“我爹说宋重山考中秀才后,便有族人和亲戚把田寄放在他的名下,以求减免赋税,宋重山不但收了人家的粮食,还伙同里正,侵吞别人的田地,许多人都被他坑骗的妻离子散。”
“可惜我当时一门心思想嫁他,没信我爹的话。”
林初耐着性子继续问:“照你这么说,宋重山一家在宋家庄的名声不怎么样。”
“是,宋家庄的人私下骂他是豺狼,不过他在村里跟里正勾结,衙门里又有杨明怀,没人敢跟他作对。”秋棠苦涩道。
正巧这时秋兰回来了。
秋棠见状,起身告辞,林初没留她。
“衙门里怎么说?”林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