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陡然一愣,接着摇摇头笑起来:
“你真成了大朔国主的那一天,再和柳消闲亲自说吧。”
身为国主,自然不会再有时间顾及儿女情长,而是要心怀天下。
程十鸢不会不明白,云无恙这就是在拒绝他了。
但他却依然笑了笑:“我可是很有信心,只不过现在首当紧要的自然不是这个,现在我也只要有这段经历就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云无恙走的时候,后面的琴声又悠悠响了起来,传的很远,伴随着男人的吟唱。
曾经有人说她是枯木琴,现在枯木琴声响起,像有人隐晦的一遍遍说爱你。
程十鸢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向来只道多活一天是一天。
只是现在,不死不休。
云无恙带着柳述箫朔月回云秦的那天,是个很平常的上午。
大朔国内大乱,失去了主心骨军队自然也是力不从心,节节败退,终于不再骚扰云秦边境。
那日云秦驻守的小士兵正在享受这片刻的岁月静好:
“嘿,你说咱们这也算不战而胜了吧?”
“可惜折进了柳大将军,还有那云家的大小姐……”
“唉,女子上战场嘛,也是意料之内的结局。”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瞥见了什么:“那是何人?!”
其他士兵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支势如破竹的队伍,赶忙吼了一句:“敌袭!!!”
“不对!哪有这样敌袭的?!”
只见那支队伍不过三匹马四个人,正光明正大的沿着主战道而来。
眼神更好的小兵已经看清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错愕的表情:
“这不是——”
他的话还未出口,便听那为首的马上之人扬鞭一甩,响声炸的所有人精神一振,气势如虹。
女子一身劲装,将一块令牌掷至士兵脚下,待人看清那上面复杂的纹路,不禁叫出声来:
“黑鸦骑战令?!”
所有人顿时拜服:“云小姐?!”
可是,云小姐不是已经身陨了吗?!
正当有人质疑云无恙的身份之时,一个人站了出来。
箫朔月的马上还带着听荷,听荷因为颠簸晕乎乎的搂着箫朔月,而他一脸冷漠,白发随风而起,声音令人不得不信服。
他伸手,手中一块印着大大的“占”字的令牌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此令牌,上下一呼,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