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转大,落得车顶沙沙作响,马车中的沐锦书被送回了清丰镇的别院。
屋外雨水阵阵,士兵严阵以待,雨落至第二日清早才停,清风镇的士兵依旧严加防守。
昨夜一战高袭被楚王的长。枪划伤肩膀,一早便在太上皇房内听训,沐锦书听闻不免觉得痛快。
有了太上皇的相护,高袭难有近身沐锦书的机会,在每次的膳食里,她依旧分外谨慎,只怕加有什么东西。
禁卫军被滚落的岩石所伤,驻扎在百里之外,防守清丰镇的出口。
清雅的房间中,高袭躬身而立,向纱帐内的太上皇行礼道:“经此一战,禁卫军定会增援,纵使清丰镇难攻,我等迟早也将成为瓮中之鳖,还请老祖宗速速撤离,前往南境。”
纱帐内的太上皇并未马上回话,则是沉默片刻,沐锦书正站于纱帐左侧,众人心思各异。
久久之后,太上皇允了他的话,命其退下去准备,夜时撤离。
经昨夜在兰亭观战,沐锦书知晓掌管南境十万大军的朱雀兵符正在太上皇手中,一旦回到南境必然是战争四起。
看得出来高袭虽听命于太上皇,但参有异心,颇有野心,待功成名就之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
待众人退下,沐锦书再次被锁在厢房中,外面的士兵已着手准备撤离,而夜晚是最不易察觉的时候,以便避开禁卫军。
沐锦书则坐立难安,明明谢明鄞就在百里之外,她却无法与他相见,若真被带往南境,便难再回到京城。
清丰镇的士兵皆在忙于严防和撤离,显然顾不上沐锦书的动静。
待黄昏来袭,正是众兵繁忙之时,沐锦书佯装腹痛,看守士兵见此,正前去请军医,却被她从身后用奇石摆件击中后颈。
士兵顿时昏厥倒地,沐锦书气力不大,但手里拿的摆件到底是块长石,全力下手偷袭,任谁也扛不住。
沐锦书连忙将摆件放下,前去将房门关上,回首再看倒地的士兵,才颤着手去试探此人可还活着。
听还有气出来,沐锦书抚了抚胸口,没杀人就好,沉思须臾,她将士兵的外衣扒下来。
直至许久,沐锦书从厢房出来已披上了士兵的着装,小心翼翼地远离院子。
清丰镇上下皆是士兵列阵严守,四处巡逻,看样子会留一部分人马在镇中,高袭为太上皇垫后。
沐锦书身形矮小,在众士兵中不显眼,谨言慎行地从死角中逃出众人的管辖。
待入了寂静的林间,宽大的衣装对沐锦书而言束手束脚,不易跑动,便将碍事的外衣脱下。
此时天色已然阴沉,鸟雀扑棱。
沐锦书愣神了须臾,有些搞不清方向,见前方有溪流,便顺着溪流的方向奔走,总会有出口的。
怎知逃出清丰镇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声,在虫鸣声清脆的林中格外显耳。
沐锦书回身看去,只见高袭正驾于马匹之上,手中攥着马鞭,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她。
“昭宁公主这是要去何处。”
沐锦书娇丽的面容一沉,轻轻后退,看来高袭早就发现她了。
一众士兵随即围在沐锦书身前,高袭下了马,姿态悠闲地把玩着鞭柄,蔑然道:“山中野兽颇多,公主细皮嫩肉的,招惹豺狼,还是随本王回去吧。”
沐锦书纤手微攥,自己的出逃倒成了他人的戏谑,心中不甘,提步欲跑。
高袭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沐锦书的手臂,将人往回拖,她怒斥道:“放开本公主!我不会和你回去,你敢动我半分!”
见沐锦书挣扎,高袭死死桎梏住她的身躯,毫不客气地道:“老祖宗将你留下,便是默许了你随本王,就凭你还想从本王眼皮底下出逃,痴人说梦!”
沐锦书终究是比不过男子的力气,被他拖着往回走,试图将她托上马匹。
沐锦书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他的臂膀,虎牙颇尖,咬得颇用力。
高袭当即吃痛,怒不可遏地一把将沐锦书推开,抬手似要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