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成熟的行事作风,成功让徐虎子认可了这个玩伴,接下来的日子里经常拉着王晨在村子里乱窜。
而那处果园,二人自然也没少光顾,不过,一如初始,王晨始终没肆意拿过一颗果子。
而通过徐虎子的牵线搭桥,王晨也再次与同村孩子玩在了一起。起初大家还是有些顾忌,毕竟家中长辈们一直有意无意地提起过王晨,倒也没有明说什么,但是让他们远离对方的言语并不少,
而爱好嚼舌根的大人们以常以王晨家的事情当做下酒谈资,来暖暖实在无聊地酒桌气氛,时而摆出“惋惜”、时而又是“痛恨”等表情,评头论足。
再次与王晨交流时都是一脸怪异,童言无忌的他们直接以“小毒。贩子”称呼对方,懵懂的他们并不清楚这词何意,只是耳熟于平常饭桌上,亦或是村门口大人们嘴中的闲碎,看见王晨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口。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确是有意。
年幼的王晨一样并不知晓这些人为何如此称呼自己,确是私下询问自己的爷爷,并无所获,甚至素来和善的他都给王晨摆起了脸色,这更是激起了王晨一探究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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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记忆不断涌现,王晨抿着唇,神情捉摸不透。
他感觉自己此刻很不对劲,脑中好似正在放映着一部影片,并非相同于那种所谓的触景生情,亦或是睹物思人。
是一种被动的,没来由的,甚至带些强制性的记忆回溯,他并不觉得自己听到秦萧讲到某些故事,就会情难自抑地共情起来,他没那么感性。
而最关键的是,除非他刻意强调固化这些想法,否则不消片刻,他便会下意识地忽略其中的异常,将之当做正常的思绪潮涌。
暗暗心惊,王晨尝试运转甲源,打破这种状况,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竟是任由脑中这些纷繁的跃现,甚至刻意静心凝神,让这些不受控的记忆碎片更好地连贯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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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之间终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般难以抹除的间隙隔阂,不消半月便打做了一团,王晨那段日子过得很快乐,他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运转。
直到那一日
“咚咚咚!”
王晨家中大门被敲得震天响,仿佛是阎王索命一般急促,蹲在院内玩泥巴的王晨被这急促得敲门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后又立马回过神开,快速站起身,着急忙慌地飞跑向大门的同时,一边用手将裤子上粘的泥土拍打掸去。
“你好,请问是谁?”王晨站在院内,高声喊道。
“徐虎子他妈!”声音并不刺耳,但是却异常令人不舒服,泼辣劲十足。
听到是徐虎子的母亲后,王晨莫名缩了缩脖子,这些天,透过那些“哥们儿”的谈论,王晨对于自己在这些玩伴家长眼中的评价几何,也是有了了解,现在对方母亲找来,莫不是自己与徐虎子偷入果园的事情被发现了?
王晨颤巍巍掀下木栓,只开了一道逢儿,便感觉一股大劲儿自门上传来,脚下一阵踉跄,差点直接被顶倒在地上,
大门被强行推开,阳光还没来得及渗入,一道阴影便直接印在了王晨的面庞上,仰面望去,才发现是一烫着时髦波浪卷的中年女子,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让让王晨不禁想起了附近镇子上的女人,与村儿里的那些妇女朴素的穿着格格不入。
“是不是你怂恿我家徐虎子去那个什捞子果园的?”
女子咄咄逼人,
男孩儿支支吾吾。
年幼的王晨哪里见过这架势,冷叮一声直打哆嗦。
刘雅林,见王晨半天不说话,横眉倒杵:“小崽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王晨想说些什么,却只觉着舌头发僵,梗着脖子,愣是说不出个词儿来,涨红了小脸儿。
“刘雅林,个大人和孩子吼什么。”就在王晨急得快要哭出来时,王有福从内屋走出。
见到爷爷出来了,王晨一阵小跑便躲到了王有福的身后,小脸煞白。
王有福见状,也是大手一挥,将王晨护在了身后,脸上不快:“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呵,敢偷人家东西的小孩儿我可吓不着,胆子大着捏,昂。”刘雅芝讥讽着,随后五官狰狞地盯向只敢露出半个脑袋的王晨,“自己没得素质,还拉着我家徐虎子一起,现在我家娃儿被狗咬了,你真是个祸害啊你。”
“等会儿,什么偷东西,你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自己问你孙子干了什么狗屁事。”
见刘雅林模样不像作假,王有福扭头看向身后的王晨,眼神中透露着严肃与询问:“你拿人家东西了?”
“一个东西都没拿。”王晨立马回道。
在缓过神来后,王晨恢复了镇静,本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想起母亲告诫自己“说多错的”的言语,遂又立刻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