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杜仲回过身,继续学写字帖。
“没事就好,吓了我一大跳。”杏花儿连忙吆喝人把碎片清理乾净。
在这平静的午后起了风波,没人知晓将会发生什么事,柳未央静静地望著窗外浮动的白云,拾起一旁的长袍绣著花样。
天要变了,就随它变吧!
她还是她。
终归春蚕不过夏,荷开水面不见秋。
一般时令。
第八章
“府里的人全死光了?还不快给本公主上茶。”
娇斥声一起,纷纷走避的下人于是动了起来,他们不是忙著伺候娇贵的公主,而是找好位置避难去。
虽然临淄王府里的仆从都待不久,但是“代代”口耳相传,皇上指婚的未来王妃是个骄纵的花痴女,人美却不知羞耻,老是缠著王爷不放。
尤其对待下人的态度好似一群蛆在眼前,眼神轻蔑地任意使唤人,稍有不快就命她身后四名侍卫予以教训,常常打得半死,血吐骨断。
既然有“前人”之监,谁还敢靠近夺命公主半步,薪晌高也得有命花,不用拚命地抢当鬼。
“可恶,一群笨手笨脚的蠢奴才,一杯茶给端到吐蕃去了不成。”她得好好整顿整顿。
还未嫁入临淄王府的长平公主郑丹翎,已开始端起王妃的架子,心里想得是如何管教散漫的仆从,早忘却自身并非是临淄王妃。
“公主,要不要喜儿去催催?”仗著有人撑腰的大胆婢女宏声谄媚道。
“去去去,顺便把老管家找来,看他怎么带一府的奴才。”老头子办事迟缓,早该辞了。
“是,公主。”
喜儿才走到厅口,一座大山便横在眼前,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口就骂,丝毫不把王府的人当一回事。
“贱婢,你向天借了狗胆。”
那人一扬手,只听得啊的一长声划过方正大厅,接著喜儿便不省人事。
“哪个混蛋敢伤我的奴婢……呃,雨……雨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一见来人,蛮横的郑丹翎当下变得温柔似水,娇媚万分的偎了上来,可惜秦乱雨不领情地一把推开她,一旁讪笑声随即而起。
“你来干什么?”郑丹翎不悦地瞪了段玉稍一眼。
“公主殿下此话好笑,王爷府又不是你的财产,容得你来,却不许我小住数日。”其蛮横可见一般。
她表情轻蔑的说:“像个乞丐一样不知耻,遇到权贵就死抓著不放。”
“总比一只发春母狗好,人家明明不理她还硬巴过来,摇著尾巴猛喊雨、哥、哥——”他捏著喉咙学她的故作娇羞。
“你……你敢羞辱本公主是母狗,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想将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投胎。
“是活得有点腻,想换张人皮穿穿,也许会更有女人缘。”他轻佻地一眨眼。
郑丹翎不屑地斜眼以视。“杀你都嫌脏手。”
“我不介意让你身后这四只耗子抓抓背,爪子太长容易伤及无辜百姓。”他一脸无害的笑道。
“想死不怕没棺躺,东吴、西蜀、南赵、北魏,给我割了他的脸皮。”看他以后拿什么面目招摇。
“最毒妇人心呀!”段玉稍立即摆出迎战姿势,可惜没机会一展身手。
“你们当我临淄王府是杂耍团吗?谁要跳火圈?需不需要取几把短剑互射一番?”全死了乾净。
秦乱雨横眉一瞪,刁顽的郑丹翎不禁瑟缩了下,马上以眼神摒退左右,佯装娇弱的咬起下唇。
她肤似凝脂,娇艳妩媚,擅以含春带佻的慵懒眼波凝视男人,绰约身段玲珑有致,珠圆玉润的梨颊风姿微漾,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可是却应了那句“蛇蝎美人”,人人惊其艳、避其险,不愿与蛇蝎为伍。
“雨哥哥,你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嘛!小翎儿心口跳得好急。”她藉故要人摸摸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