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骄傲地说道,“在下封四,江湖上号称封四爷,不过封四不敢再云帅面前自称爷,毕竟云帅是国家英雄,咱嘛,烂命一条,有今天没名天的匹夫。不过今儿个云帅是不是有点手太长了,捞过界了,这里是京师,可不是你们江北。这苏珂儿是我们万寿园的头牌,我们万寿园辛辛苦苦培养了她三年,眼瞅着能卖出个好价钱,您这横插一手……是不是不地道,不合规矩?”
王永安笑道:“说到底,无非是钱的事儿,这样吧,你开个价。”
“我的爷哟嘿……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这件事事关我们万寿园的名声,今天要是她被你带走了,明天就有几百个姑娘学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封四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今儿我们是一定要带走苏珂儿,甭管你是云帅,还是王爷。”
“大胆。”霍殿阁等一众警卫说着话,便抽出了短刀抵在封四和他的手下胸口,只需要王永安一声令下,众万寿园的打手便立时毙命。
王永安淡淡地说道:“秀亭,别在这儿这么干。”
封四听到王永安这么说,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心说亏得他们还知道这是法国人的地盘,不敢乱来,却又听到王永安说:“打狗还的看主人,在京师的地界上不得放肆,这样吧,我回头和袁乃宽说一下,让他们将万寿园一众全部腰斩了,财产全部充公就好。你在京师大饭店里杀人,法国人脸上也不好看,你打晕了他们,将他们带出京师城外,活埋了吧。”
封四顿时一下子腿肚子软了,心想他娘的咧,能够统帅千军万马把日本人打哭的云帅,看上去年轻轻轻很是文弱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心狠手辣,居然要活埋了自己。封四再也不敢托大了,连忙哭着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云帅,我错了,我知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改正改正错误。”
王永安道:“你在命令我吗?”
“不敢不敢,我在求您呢爷。”封四哭丧着脸说,“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云帅面前装王八蛋,小的也是蒙了猪油心,以往在京师骄纵惯了,今天终于碰到硬茬子了,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永安冷笑说:“俗话说得好,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不会报复与我,倒不如斩草除根算了。”
“不敢,绝对不敢,小的绝对不敢。”封四跪在地上磕头说,“小的不过是在京师的地盘混得久了,再加上背后有人撑腰,横行霸道而已。但是遇到真正的能人,小的才发现自己就是那路边的蚂蚱,您一脚就能踩死我。”
王永安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轻重了,我也不为难你,回去跟你的老板说一下,日本人出了多少钱,我两倍价格出给你,但是我要她的卖身契。我希望今天晚上他能来,如果他不来的,钱人我都带走了。将来有一天我再来到京师的时候,京师城是谁做主,就不一定了。”
“您做主,一切都听您的。”封四忙说。
“回去吧。”王永安挥挥手,像是打法苍蝇一样将他们赶走,封四和几个手下死里逃生连滚带爬跑了回去,王永安想了想,问苏珂儿说:“你没吃早饭吧?”
苏珂儿点点头,何止早饭,昨天的晚饭也没有吃。
王永安让法国侍者给苏珂儿带来一些牛奶面包和烤肠,说道:“外国人的早饭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喝粥,只吃这个。不过这牛奶……”
那侍者忙说:“大人您放心,全京师城,只有咱们京师大饭店提供牛奶,因为咱们在城外有一个庄园,专门为京师大饭店提供各种蔬菜材料,还有牛肉和牛奶。”
王永安笑道:“合着你们生意不错,你们经理在吗?”
“在,稍等一下,我将他带过来。”使者忙说。
一会儿,胖胖矮矮的法国经理来了,满脸的笑容,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您好,尊敬的将军,对于您的招待,你还满意吗?”
王永安道:“我很满意,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将京师大饭店开到扬州去。”
经理眼睛一亮,更加热情起来,说:“我们非常愿意去扬州开一间中法饭店,多谢将军的支持。”
“好的,希望我回到扬州之后,能够见到你和你的团队。”王永安道。
“一定,一定。”
“关于今天的冲突……”
“不,今天没有冲突,只有几个苍蝇打扰了您的雅兴,您放心,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师大饭店了。”
“好说,好说。”
看着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与袁世凯的秘密会谈需要一些准备,此时恰好五夫人玉秀下了楼,王永安吩咐玉秀陪着这个女孩,并对女孩说:“如果你真的与我家学渊源,同为戊戌大臣之后,我必定帮你重新过生活,但是如果你骗了我,我想你应该知道很严重。”
苏珂儿将王永安看着她的眼神绝无男女之间的颜色,心知他并没有对自己贪色的想法,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说:“我不会骗你的,而且我欠你的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你,我苏珂儿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我家学不会允许我欠别人钱财或者人情。”
王永安点了点头,对玉秀说:“玉秀,等一会儿你陪着这位苏姑娘,我看她也是可怜人,这几天等那些歹人风头之后,我再送苏姑娘去安全的地方。”
玉秀顿首道:“老爷,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玉秀趴在王永安的耳边低声道:“我好像是有了身孕。”
王永安顿时大为惊喜,道:“真的假的?”
玉秀红着脸低头说:“没看过大夫,我也不敢确定。”
王永安哈哈大笑道:“天降喜事,大喜啊大喜。”他转身对刘通说道:“小刘,你留下来看护着五夫人和苏姑娘,并且找一位妇科大夫过来。”
刘通面露喜色道:“难道是……”
王永安点了一下头,众人大喜,而后王永安满心欢喜地准备了一番,上午七点半左右,袁乃宽带着杨度先生来迎接王永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