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里头传来宁嵇玉低沉的声音。
蔺景依言而入,宁嵇玉抬头见是他,问说:“怎么?抓到鬼舌的人了?”
“呃……”蔺景噎了一下,“这倒没有,我今日来找王爷是另有要事。”
他将袖中的药瓶拿出来,递给宁嵇玉道:“这是刘神医炼制好的药,他在去鹰城之前让我交给你。”
宁嵇玉收过药,点了点头。
“还有……”蔺景先是观察了一下宁嵇玉的神色,见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便大胆说道:“属下们办事不利,鬼舌的人不仅没抓到,相反……在一夜之间,我们的人突然失去了所有他们可追查到的踪迹……”
果然,蔺景话音刚落,那边的气压便瞬间冷沉下来,宁嵇玉面色不善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夜……”蔺景结了一下舌。
这也算是百晓楼的人第一次踢到了铁板,以往他们办事,没有一次不顺利的。
可自从遇上这什么鬼舌的杀手组织,就好像中了邪一般,哪儿哪儿不痛快,次次出师不利,他要是宁嵇玉,也早该没耐心了。
宁嵇玉眉宇锋冷,沉声道:“看来他们不止朝堂上有人暗中相帮,连外部也有些势力。”
否则,绝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而不落一丝痕迹。
原本之前宁嵇玉费心思借力打力,以宗洛禾腹中的孩子作为苗头挑起争端,叫宗翀无暇他顾,好让他们彻底收网。
可现下却打了一场空仗,这叫宁嵇玉不可能不怪罪。
“罢了,你回去整顿一下手下人,若下次再失手,便一个个都去水牢住上一阵子吧。”宁嵇玉眯眼瞧着他,声音中尽是煞意。
蔺景听见“水牢”二字便打寒颤,哪里有敢不应的,“是!”
“对了王爷……”蔺景忽然想起怡清院看到的事,决定还是与宁嵇玉提上一嘴,“王妃身边那两个丫鬟……其中有一个哑巴丫鬟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两只手臂都被人折断了,这事有些怪异。”
宁嵇玉听言皱眉,“哑巴?本王王府里可没有下人是哑巴。”
“那就怪了!”蔺景一拍掌,道:“莫不是给人毒哑的?”
“她的那两个丫鬟,整日待在王府里,怎么可能惹上这种祸事?”
王府守卫森严,寻常人难出难进,进出都需报备行踪,如若这丫鬟是在外头受的伤,应当有记录才对,但要是没有,就是在王府里伤的……
这王府里谁能下这样的手?
“行了,你先回百晓楼,本王稍后亲自去怡清院看看。”
“是。”
宁嵇玉复又那起竹书,终究没再看下去,转而合了书,朝怡清院走去了。
下人们都是知道的,宁王殿下向来鲜少来王妃的院子,今日倒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来,怡清院的下人进去禀告了穆习容,让穆习容出来迎接。
穆习容听言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来做什么?
但她还是放下了手上的琐事,出了房门来迎接。
这也就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臣妾参见王爷。”穆习容缓缓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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