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乖巧地依偎着母亲,面露孺慕之情。
韦菀又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没好气地冷哼了声:“哼,还听说她之前救了大公主呢,我看啊,徒有虚名,说不定只是运气好罢了。”
“刚刚我要是不走,下一步,她怕是要让我重金改命了。”
“救了大公主的人……”许彦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韦菀,眸色幽暗,透着明显的不快,“你说的莫非是那位顾二姑娘?”
自从朝承天门的事后,前定远侯府的那位顾二姑娘的威名在朝堂上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别说,因为她一人,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把庾家和冯家也都牵扯了进去。
韦菀点了点头。
她还在气头上,不想提对方的名字。
“啪嗒。”
九连环从许珞手里脱手而出,他已经合眼趴在父亲的膝头睡着了。
许彦忙给儿子调整了下睡姿,透过领口,可以看到男童皮肤上的血红瘢痕若隐若现,犹如烈火焚身。
只是这么看着,韦菀就觉得心疼,只恨不得代替儿子承受这些。
许彦又仔细地帮儿子松了松了领口,柔声安慰妻子道:“没事的,我们珞哥儿吉人自有天相。”
“我打听过了,无量观的观主玄诚真人回观了,这一次,我们就请真人好好给珞哥儿看看。”
看着丈夫对他们的独子如此上心,韦菀心中一片柔情款款。
她膝下单薄,可是丈夫却不曾纳妾,对他们的嫡子更是关怀备至,亲自给许珞启蒙,教他武功,照顾他的起居,没比她这当母亲的少费心。
儿子这样,丈夫怕是比她还心疼。
韦菀深深地叹了口气,右手节奏性地在女儿的肩膀上轻抚,无奈道:“也不知道珞哥儿这是中了什么邪了,我只盼着那位玄诚真人有些真本事,别又是徒有虚名!”
“珞哥儿若是能好起来,我愿意吃上三年……不,十年斋。”
“……”
在夫妻俩絮絮叨叨的声音中,马车从西城门驶出了京城。
道平稳,马车规律地摇曳着,渐渐地,马车里的韦菀也有了几分困意。
在丈夫的劝说下,她合眼小憩起来。
双胞胎睡得很安稳,韦菀半睡半醒,时不时地睁开眼看看一双儿女。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睁开眼时,注意到马车里有些暗,便挑开窗帘往马车外看了看。
外面已经黄昏,夕阳落下了大半,天空半明半晦。
韦菀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沙哑地对着坐在对面的许彦道:“乌山庄还没到吗?”
侯府在西郊的庄子离无量观很近,也因为如此,他们才打算去这个平日里不常去的田庄小住。
“还没到。”许彦也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无奈地解释道,“有条道因为前天山石滑坡还堵着,车夫就改道走了,得绕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