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祐焕这次去千鸟山寻找吴子夕,好几天都没有见过白小染,而白小染因为害怕梁祐焕像吴子夕一样,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情绪已经非常紧张了。医院的大夫说白小染现在的情绪极端的脆弱,一定要新来的人耐心安抚,才能不让她的病情恶化。所以梁祐焕回来的这几天,每一天都要在医院里哄着白小染彻底入睡之后,才会再一个人回家休息。而今天是因为梁祐焕在白小染准备睡觉的时间点上接到了杜迷津的电话,才会有刚才白小染那段引人无限遐想的对话。梁祐焕知道,杜迷津一定听到了,可是除了任误解无限加重,他又能怎样呢?看着熟睡中的白小染像个需要保护的婴儿一样,对自己全心依赖、没有防备,梁祐焕又怎么能冒着把她变成恶魔的风险来告诉她你不能这么说,你已经打扰到了我的生活呢?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无可奈何。梁祐焕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般无助,而那个能救他于水深火热的吴子夕,此刻也是下落不明。他感觉他与杜迷津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湍急的命运之河,越是想平安的游到彼岸,于是被情义拉扯进无尽的漩涡。梁祐焕颓然的坐在病房中的椅子上,双手扶着头痛苦不堪,而更加痛苦的是,他根本不敢想象杜迷津此刻的绝望。
他已经和我分手了,他爱上了别的人,我必须接受,他的生活从此以后与我再无半点关系。或许他现在正拥抱着另一个女生软语温存,或许他的肩膀上正披散着另一个女生柔软的长,或许他的头现在正埋在另一个女生的胸间。他们缱绻,他们缠绵,他们水乳交融,他们不死不休……杜迷津本来想要理智的告诫自己,自己与梁祐焕已经不再是情侣的关系,梁祐焕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自己无权干涉。可是这些话在心底里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变成了揣测她与他二人间如何恩爱的香艳画面。这些“香艳”惊了杜迷津的眼,也寒了杜迷津的心。为什么几经苦楚却总是学不乖呢?为什么还是会轻易的被这个男人的几句好话哄得没有脾气没有原则呢?就算是你曾经负了他伤了他又怎样呢?这一次是他先放的手,你们扯平了。别轻易遗忘伤害,别给对方在你胸口插刀子的机会。你是杜迷津,别让自己看不起这个名字。
杜迷津是紧咬着自己下唇,强忍着眼泪,才能平静的对自己说完这些话的。在这样一个看似寻常的夜里,梁祐焕与杜迷津之间刚刚见暖的心。却又被撕扯的更加遥远了。一个无能为力只剩叹息,一个情天恨海彻夜无眠……
当保信睁着惺忪的睡眼,踉踉跄跄的走出卧室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杜迷津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客厅里看书了。保信原本以为杜迷津只是起得早,可是当他仔细打量杜迷津的时候,才现略显苍白的脸色,倦怠无神的眼睛,以及眼眶的青黑和眼底的血红,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杜迷津正夜未眠。保信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他只能有些小心的试探问道:“杜姐。你一晚上都坐在客厅看书啊?没生什么不好的事儿吧?”
“没,我只是害怕出错,重新分析了一下,今天如果遇见郝雪的话,应该做什么事引起她的注意,说什么话才能更被接受不被怀疑。毕竟咱们没有多少机会,如果连续三次出现都不能和郝雪建立联系的话,但凡有点警觉性,你对一个总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陌生人不会有所警惕吗?所以,可能想的太入神了。神经有点紧张,也就失眠了。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儿,早饭准备好了。你先去洗漱,然后吃完饭咱们就出门,咱们必须赶在八点半之前到江南布衣的门口探查好地形,可能要守株待兔一小天呢,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会很麻烦的。”杜迷津平静的陈诉中透露这意思不容置喙。
杜迷津没有说实话。保信本来就是个敏感多思的孩子。再加上刚刚到一个新环境,处处都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所以自然会对别人细微的神情捕捉的格外敏锐。杜迷津平时在和自己解释工作上的安排时,总是不厌其烦,生怕将不明白导致自己学不会。可是刚刚杜迷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本能的带着一些敷衍和不耐烦,所以保信直说确定了杜迷津心情不好,而且是十分不好。昨晚进房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憔悴成了这幅模样?保信并不想追根究底,他害怕关心表现得不得当,会适得其反引起杜迷津的厌恶,。于是他只是低着头顺从的回了一句“好”之后,就走进了洗手间,开始了一系列的自我整理。
“怎么样怎么样?教案背熟了吗,讲课的时候没卡克吧?大家反响热烈吗?有没有记得录像?续课的学员多吗?”梁祐焕刚刚讲完课,从十六楼的培训教室里走回来,一只脚才刚迈进公司大门,林李非凡就一个箭步蹿过来,一连声的追问道,紧张担心的心情就像高考后公布成绩一样。
说实话,梁祐焕有点儿被林李非凡的架势吓到了,看来老板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没什么信心啊。他将手中的学员续课表递给林李非凡,无奈的说道:“老板,我知道在咱们公司,在你个人心里,杜迷津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那工作能力是杠杠的,没人比得上。可是不过是讲两堂课而已,情感培训课主要靠的就是忽悠,怎么说怎么有理的事儿,我又比杜迷津多准备了两个星期,讲起来肯定不会太差,你不用这么怀疑我吧?喏,决定续课的学员我都在你手里的这张表上标注过了,虽然没有杜迷津的多,但是也基本过了七成以上。女生的情感培训课本来要价就比男生贵,我算了一下,刨除成本的话,利润和杜迷津开设的男生情感培训课差不多。我呢,是没给公司亏损,也没让咱们的牌子丢脸,你真不用这么担心,搞得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至于录像。这不归我管,你问杨余锦吧,作为助教,他全程就给我提过两句词。也不维护现场秩序,也不带头领掌声,大部分时间就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对着个手机屏幕,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是没录像的话。那应该就是纯纯的玩了两个课时的他吧。”
梁祐焕话音刚落,杨余锦也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公司。林李非凡看了看杨余锦,却见杨余锦也在望着自己,目光对视后突然邪恶的笑了笑,林李非凡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难不成这孙子又布了什么陷阱等着自己钻呢?她立刻全神贯注的呈现出了一级戒备的警惕状态。梁祐焕见状,不明真相的问道:“老板,你怎么了?如临大敌的样子。没事吧你?”
梁祐焕这么一问,林李非凡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从梁祐焕回来到现在已经小三天的时间了,杨余锦还真得没再整过谁。今天的助教本来应该是派殷明镜去的,可是公司里谁都不愿意把杨余锦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这才一致投票决定,让杨余锦跟着梁祐焕去培训教室混时间的。反正交给他的工作他总是分分钟就搞定了,要是不给他找点儿事做,保不齐他一无聊又得寻思着坑害谁呢。谁知道两节课下来,梁祐焕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在跟自己抱怨杨余锦这个助教不称职,一看就是没吃过其中苦头的人,能提词就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啊!不会是整个公司里。就只有梁祐焕幸免于难,所以他才身在福中不知福吧?这么想着,林李非凡瞧了瞧梁祐焕,又瞧了瞧杨余锦,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好半天。才有些质疑的问梁祐焕道:“你回来的这三天没有被他恶作剧过吗?”说着话,林李非凡冲着杨余锦努了努嘴。
“没有啊,我又没招他,他整我干嘛啊?我俩相处的不算愉快,但是还挺和谐的,老板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梁祐焕听了林李非凡的话,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杨余锦,疑惑的回复道。却见林李非凡闻言,当时就是一副怒不可解的模样,也不管梁祐焕是不是还在身边了,冲着杨余锦咬牙切齿的叫嚣着:“凭什么呀!凭什么公司里的人你从头到尾整了个遍,却单单把他剩下了?我们都是后妈养的啊,难不成你知道梁祐焕会使毒药,所以欺软怕硬不招他?我跟你说,我们可都不是好欺负的,杨卓年还是武林高手呢,分分钟就能把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我们是因为你是杜姐的朋友才忍着你的,可你这简直太过分啦!”
其实林李非凡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这番叫嚷究竟有什么立场可言。难道就因为杨余锦没有对梁祐焕下手,他就过分了吗?那岂不是反向印证了他就应该整蛊大家伙吗?这样本末倒置的逻辑其实恰恰好说明了一句古话——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杨余锦如果也对梁祐焕做了手脚,林李非凡最多就是感慨一下公司里来了个不省心的主儿,怪自己命不好罢了。可是正因为杨余锦放过了梁祐焕,这反倒在林李非凡的心里造成了一种,杨余锦在有意针对大家的感觉。想到无缘无故被针对,自然会怒气冲天的讨个说法了。
林李非凡倒是没觉得自己的喊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站她对面的梁祐焕大体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想到,只要是不知道的,肯定得以为老板恨死我了,才会看到我太太平平没有被整到,而如此暴跳如雷,看牢老板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处理事情的方法都不是一般的蠢萌啊。想归想,梁祐焕倒是也很好奇,为什么独独自己成了漏网之鱼。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杨余锦,只见杨余锦不急不恼的等着林李非凡喊完所有的话后,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瞟了一眼梁祐焕,淡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啊,杜姐告诉我了,所以我才和你们玩耍的啊,而且我只和善良的人玩耍呢。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整回来啊,我中招算我笨嘛。但是不要想着明着修理我,依靠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呢。至于他这种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陈世美,我才没兴趣呢。善恶有因果。天道有轮回,像他这样的人我不跟他玩,早晚老天爷也会跟他玩的。”
呃……林李非凡和梁祐焕被杨余锦的神逻辑怔得傻在了当场。林李非凡想的是,这孩子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死的?他简直见证了生命的奇迹啊!他都是这么和人表达想要交朋友的善意的吗?拜托。大哥,我们都快被你玩死了好不好!而梁祐焕心里显然更加不是滋味,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这是生生要冤死自己的节奏啊!他期待着外面能下一场大雪,至少还能应个景。梁祐焕不知道杜迷津是怎么跟杨余锦说的两人之间的牵扯。只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善恶因果、天道轮回”之类的话,这是得有多恨自己啊!至少现在,梁祐焕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没有被整蛊,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气氛有点尴尬,林李非凡觉得梁祐焕的脸色很难看,而她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杨余锦明白,他的朋友论实际上有多么变态!现在想来。杜姐能和杨余锦关系这么铁,应该也是经历过这个必然阶段的。至于应该怎么安慰梁祐焕,林李非凡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好的措辞,她只能窘迫的冲着两个人笑了笑,岔开话题的说道:“哎,杜姐今天有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啊?也不知道她在Q市忙活的怎么样了,你们说郝雪有那么容易上钩吗?”
“瞎猜个什么劲儿呢?问问不就知道了?我现在去和杜姐语音聊天,一会儿跟你们汇报Q市方来的最新报道。”杨余锦说完,看都没看梁祐焕。好像这个人情绪的高低都跟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毒舌加腹黑啊,居然可以完全无视别人的怨念,气势上依旧该干嘛干嘛,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惹杨余锦为妙。林李非凡暗暗感叹完。看着杨余锦向着自己的电脑桌走去,她转回头冲着梁祐焕讪笑着说道:“那个,我也回座了,有啥事你叫我就行。”说完,低着头一阵小碎步的走了,只留下梁祐焕一个人。哭笑不得的傻站在原地。
“杜姐,这都已经过中午了,也没见人来,咱们光顾着替人卖杂志了,哪都不能去。刚才这报刊亭的大妈又回来了,我看她来来回回自由溜达的样子,别提多羡慕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会不会郝雪今天根本就不会来啊?”保信跻身在窄小的报刊亭,坐在可怜的小马扎上,对着身边聚精会神的对着报刊亭的小窗户,一动不动的向外看的杜迷津,满是抱怨的说道。
这间报刊亭是怀恩路上唯一的一家报刊亭,说巧不巧,正与江南布衣的门市店隔街对座。早上八点一刻,杜迷津带着保信来到还没开业的江南布衣门市店,前后左右的转了两三圈,才将目光锁定在了街对面的一家小小报刊亭上。这家报刊亭的面积不会过三平米,但是杂志种类却格外齐全,国家刊物和省市刊物应有尽有。太多的杂志因为报刊亭外面的展示卓上摆不下,已经都排列整齐的挂在报刊亭的外墙上了,这将报刊亭上原本就不大的窗户,遮挡的只剩下了不足2o厘米高的一小块玻璃。站在报刊亭内向外看,江南布衣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可以看得清楚仔细,但若是从江南布衣门市店的角度看过来的话,却除了一片杂志外,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敌在明,我们在暗,这简直就是一个为了潜伏和盯梢量身定做的位置啊,杜迷津当下拍板,就是这儿了!
经过一番与报刊亭大妈讨价还价的交涉后,杜迷津以还算不离谱的价位租下了这家报刊亭。说好了只是与保信求一个能暂时落脚的地方,全天所有卖杂志得来的营业额都归大妈所有,并且杜迷津交给了大妈一笔丰厚的押金,让她就算是出去溜达也不会担心丢东少西。有人帮着看摊还有人给钱,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儿?只是苦了保信和杜迷津,两个人摩肩接踵的挤在这么小的报刊亭里,一待就是大半天,眼瞅着江南布衣店里的导购,有好几个都已经出来买过午饭回到店里就餐了,可是这二人却连郝雪的影子都没看到。好几个小时这么百无聊赖的待下来,保信从早上的斗志满满,变成了现在的垂头丧气,这中间杂志又不知看完了几本。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对着杜迷津说了一句:“杜姐,不行了,我是待不住了,这里又挤又闷。我要出去走走透透起,你先一个人盯会吧。”
说着话,保信抬脚就要往报刊亭外走,却被杜迷津一句话给堵了回来:“要是你出去走走这会儿,郝雪来了怎么办?谁看着报刊亭?我还要不要去江南布衣制造机会接近郝雪呢?”
“出去转转都不行。就算是工作,中午也总要吃饭吧?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噜咕噜叫了,再这么待下去我非昏倒了不可,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保信虽说有些忌惮杜迷津冷峻的语气,但这半天的蹲点儿确实也让他吃尽了苦头,这会儿见到杜迷津出言阻止,他再也忍不了了,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嚷嚷道。
“市公安局刑警的工资加各项补助每个月开到手里的钱是4ooo不到,他们抓一个犯罪嫌疑人,常常要在夏天的树林里蹲上几天几夜。不说饿不饿累不累,光是晚上的蚊子叮在身上,那滋味就足够你铭心刻骨的了。你刚来公司,前三个月的试用期底薪就和保诚一样多,每负责一个单子都会有适当的奖金和提成,按照这单的报价来算,只要我们成功的和郝雪建立联系,就算你这个月剩下的所有工作日都只负责望天呆,月底应该也能开到5ooo人民币左右。咱们这单的客户孟良,甘愿拿出他按照小康标准给自己做的人生预算之外的所有存款。也就是三十三万五千元,来雇咱们给他一个追回郝雪的可能。你知道在h市这种二线城市里,三十三万可以做什么吗?足以在一线街道上,租一个1oo平左右的门市。再顾上十几个员工,开一家小一点的公司,室内所有办公设施全部都是品牌的,饮水机、打印机、复印机、扫描仪、每个员工的单独电脑,一切办公装置应有尽有,这样的公司整整一年的费用。而咱们的客户等于拿出一家公司给咱们。就只为了买一个可能而已。我这个月的工资应该会比你多开一点,但是刨除个人所得税,也不过就是7ooo顶天了,咱们俩一个月的工资合起来是12ooo,平均到每天就是4oo元钱,可是租这个3平米不到的小报刊亭一天的费用就是5oo元,比你我加起来一天的工资还多。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对钱有没有实际的概念。我也知道你现在一个手机就8ooo多,可能你现在并不会为钱愁。可我想说的是,你只有为了一件事情吃苦受累,做成它的时候,那份成就感,才是即便用再多的钱也没到的。同样,你也只有踏踏实实的工作,正出来的钱花的才是真的理直气壮。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未来的日子就靠着消费父母对你的亏欠心理而过活。照比让他们因为想要补偿给无节制的给你花钱,难道你不是更加希望通过自己赚钱来证明你其实非常优秀,成长环境的好坏并不能磨灭你自身的能力所在吗?保信,你挺不下去的话,我不会怪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花过钱得到的都是消遣的玩意儿,流过汗成就的才是美好的自己。”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但保信听了却慢慢坐回了远处,久久沉默不语。
杜迷津给出的连番排比的数据,让保信一瞬间明白了许多。有些主观意识上觉得辛苦而难以忍受的事情,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并非完全不能坚持。自己现在身上承载着的是别人宁愿倾其所有,也要达成的一个美丽梦想。而为了这个梦想,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多人力财力,没理由不咬牙坚持下去。最最重要的,也是杜迷津最能说到保信心坎里的,就是在来之前保信最希望的,其实真的是证明自己不比保诚差,自己也值得父母全身心的疼爱。如果只是因为眼下的一点小委屈,就不想再认真的努力的话,那之前在咖啡厅里,自己信誓旦旦的向杜迷津保证的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保信感到很羞愧,这种羞愧让他很难再仰起头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一定会改正,一定会努力做得多好多好,所以他只能继续坐在小马扎上,拿起第n本杂志默默的翻着,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杜迷津,他决定陪着她继续等下去,不管多难多累。
杜迷津看到保信已经用行动改正了自己之前不够成熟的态度,倒也不再咄咄逼人,毕竟说实话,挤在这样小的空间里,就连自己都已经有些烦躁了,保信两句牢骚也是情有可原的,改了就好。为了不让保信继续自责,杜迷津主动起了个话题说道:“今天要是等不到郝雪的话,我们可能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毕竟这么一天天的等下去,就算咱们有毅力,可是钱财上的投资也实在是有点犯不上了。我昨天让余锦帮我查了查育才中学的资料,或许我们可以从郝雪工作的学校入手,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想法?”
梯子都递过来了,没有理由不借坡下驴嘛。保信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体会到了杜迷津话语里那份想要缓和气氛的善意,于是配合着说道:“哦,杜姐,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也学习学习。”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关于育才中学师资力量的数据罢了。”杜迷津说到这里,见保信一脸的不解,于是她笑了笑,耐着性子的解释道:“育才中学成立于2o13年,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年时间了。最初这个学校只是为了照顾一些父母双职工,没有人管教的孩子。“保信听杜迷津说话的架势,暗暗揣测着这应该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于是他悄悄的在小马扎上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了一边,做出了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