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和顾廷烨随着秦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船内的各类用品,确保无误后,秦夫人也松了口气,便打算带着两人前去跟那袁文纯夫妇二人打声招呼。
秦夫人带着两人下得船来,朝着一旁正在外边等待的厢巡检问道:“那忠勤伯府今日不是也有船只从此处出发吗,现在在何处?带我去拜访一下。”
那厢巡检闻言,连忙点头道:“对,今日忠勤伯府大公子袁文纯夫妇确实也在码头上登船,听说是前往扬州定亲,可搬了好多东西,他们离此处不远,下官带夫人前去。”
说着,便带着罗晋等人往右行去,一路上,罗晋到处打量码头上的情形,觉得甚是好玩。
不久,那厢巡检便回头指着远处一艘五百料的客船说道:“那便是袁家的客船了,他们家此处还带了一艘五百料的客船和两艘货船。”
说着,便让一旁的兵丁前去通知主事的人,随后便呵斥着一旁的人将此处隔开,便于让秦夫人一行人通过。
等秦夫人一行人行至船边,看见袁文纯夫妇正在管事的带领下下的船来。
袁文纯夫妻见到秦夫人一行人,连忙热情的向前迎接:“忠勤伯府袁文纯,携妻见过秦夫人。”
因此次有求于袁文成夫妻,秦夫人也不摆谱,抬了抬手,轻声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这次我儿还要麻烦你们夫妻俩多加看顾呢。”
说着,对着一旁的罗晋、顾廷烨招手道:“来,晋儿,烨儿,快来见过你们袁家哥哥。”
罗晋闻言,和一旁的顾廷烨上前说道:“罗晋见过袁家哥哥,袁家嫂子。”
“顾廷烨见过袁家哥哥,袁家嫂子。”
袁文纯心底暗自嘀咕:没想到这顾家和罗家关系如此之好,这秦夫人明显拿这顾廷烨当自家子侄一般看待,但面上却连道不敢。
他夫人和秦夫人同是女人,反而好说话一些,只见其娇笑道:“小侯爷的勇武可是得到官家称赞的,此行可说不上是我二人照顾小侯爷,到时可能还要麻烦小侯爷照顾一下我们呐,秦夫人不必客气,我们本就是故旧,一路上自要多加照顾的。”
秦夫人听着这话倒也顺耳,点了点头,在和两人寒暄一阵,便告辞道:“你们二人此去是为了你们家二郎的婚事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便早些启程吧,我便不打扰你二人了,到时让晋儿的船跟在你们后面也就是了。”
袁文纯夫妻闻言,连忙道:“都是应分之事,秦夫人慢去。”
随后,罗晋一行人便又再次回到了船上,秦夫人再次叮嘱一番,虽有不舍,但还是带着女使下了船去。
罗晋在船上扬着一张笑脸,对着秦夫人摆手示意,而身下这艘大船却已在渐渐离岸而去,直到看不见秦夫人的面容,罗晋方才长松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这母亲啊……唉。”
一旁的顾廷烨面色怅然,低声道:“晋哥儿多加珍惜吧,你有的……可是好多人求之不得的。”
罗晋知道顾廷烨对他母亲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因此此刻自然有点触景生情,便转移话题说道:“唉,仲怀,你知道我们坐船从此处到扬州要多少时日吗?”
顾廷烨摇了摇头,摆脱了刚刚的情绪,恢复了豪爽大方的姿态,朗声道:“这些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从东京到扬州,坐船需得二十余日才可到达。”
罗晋本来对此倒是没什么概念,但之前马沧骑马从东京到扬州,也就花了六天时间,这走水路却要多两倍的时间,不禁有点无语。
要是放在后世,有那些如钢铁巨兽一般的大船,岂不是一两日便到了,哪用得着这么久?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在船上待十多天,这不得闷死啊。
顾廷烨听见罗晋的念叨,大笑道:“怕什么,你我二人在船上做伴,无聊了可以练练拳脚,推演推演兵法,而且这一路上也有些港口可以靠岸,到时候可以去城里放松一下,二十余日很快便过去了,不用如此烦忧。”
罗晋虽有些郁闷,但也没法改变什么,便不再思虑此事。
此刻船只已离港口有一段距离了,行船的船头也早已得知自己一行人这艘船要跟着袁家的船队一同前行。
便早早将船只往袁家的客船靠去,袁家的船队也故意放缓速度,接纳了罗晋的客船。
罗晋站在船板上,与隔壁船的袁文纯夫妻打了招呼,便回了船舱,拿起书本读了起来。
顾廷烨也在一旁捧着一本书籍认真研读,之前顾廷烨因家里和自身的原因并不大热爱读书,但这些时日以来受罗晋的感染,也渐渐拿起了书本。
随后的时日,罗晋便与顾廷烨在船上每日读书习武打发时间,中间,罗晋还自制了两个钓鱼竿在船板上钓鱼,可惜因为条件简陋,罗晋做出来的钓鱼竿也是粗制滥造,只钓了几条小鱼起来,大鱼一条也看不到,只当打发时间了。
不过还好行船之人带了渔网打了一些鱼上来,罗晋将他之前的烤架带上了船,在船上用烤架烤着船头打上来的鲜鱼大快朵颐,倒也快活。
眨眼二十一日便已过去,时间也已快到了二月份,罗晋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在船舱中看书,却听到马沧的声音从船舱外传了进来。
“少爷,船头说,咱们快到扬州了,明日一早,便能赶到扬州。”
罗晋闻言,忽的把手中的书本放下,惊喜的站起身走到船舱外面,看着马沧说道:“真的?我们要到扬州了?那可太好了。”
马沧肯定的说道:“是的,我们快到扬州了,我去问了船老大,船老大亲口说的。”
罗晋很是高兴,这二十多日的行船生活可把他憋狠了,罗晋前世就是个旱鸭子,甚少坐船,这一世就更别说了就更别说了,也很少坐船。
如今这一下坐了二十多日的船,哪怕有人陪着,隔壁船的袁文纯又时不时叫他过去吃喝玩乐,但就是感觉浑身不得劲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但没法,还是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