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王子带着亲随,提刀将另外几位兄弟的儿子和忠仆全部杀光,女人们则都成了他的侍妾。
嚎哭惨叫声响彻河畔,地上的积雪饱饮鲜血,红得艳丽。
到了第三天,营地里仍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叶鲁可汗昏睡不醒,部落剩下的几位族老并未出面阻止大王子赶尽杀绝,巡守营盘的护卫全换上了大王子的亲随。
瑶英的帐篷从早到晚被叶鲁部最骁勇的骑士重重包围,谢青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第四天,亲兵忽然急匆匆入帐,焦急地道:“公主,叶鲁部的人要杀了我们的马!”
瑶英出嫁时,从大魏带来百匹良驹,其中一匹是当年李仲虔送她的乌孙宝马。到了叶鲁部后,她的马由叶鲁部的牧人和她带来的亲兵一同照料。
谢青腾地一下站起身:“我去看看。”
瑶英也站了起来:“你去阻止那些人,我去找大王子。”
下命令的人是大王子,只有拦住大王子才能保住她的马。
谢青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让其他亲兵去马圈,自己跟在瑶英身边,陪她一起去找大王子。
大王子在自己的帐中喝酒,女奴进去通禀,他放下酒碗,大笑着起身相迎。
瑶英进了帐篷,立刻冷着脸怒斥:“叶鲁部忘了和我大魏的盟约吗?大王子若不想遵守诺言,就将我送回中原!我乃堂堂大魏公主,叶鲁部迎娶的可敦,大王子如此欺辱我,就不怕大魏发兵来攻?”
大王子一脸诧异,眯了眯眼睛,笑道:“公主误会了,我叶鲁部仰慕中原王朝,怎么会言而无信?”
说着顿了一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瑶英,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来回转悠。
“公主放心,按照我们的风俗,就算我父汗不幸亡故,我也会信守与大魏交好的诺言,有了新的可汗,公主依旧是叶鲁部最尊贵的可敦。”
他意味深长地道:“我一定代父汗好好疼爱公主。”
瑶英垂下眼睫,身子颤了颤,仿佛不敢直面大王子赤裸裸的眼神,苍白的手紧紧攥住衣袖。
大王子将她极力掩饰的惊惧之态尽收眼底,心里像有几百只猫爪子在挠一样,忍不住凑近了些,做出耸鼻深嗅的动作。
汉人女子果然和部落里那些满身马臭的女人不同,娇柔酥软,雪白柔嫩,身上一股勾人的幽香。
比最香甜的奶酪还要鲜美。
大王子满脸陶醉之色,又上前了一步,伸手想抱瑶英。
瑶英吓得后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大王子,我们中原人最重礼仪,若可汗真的有什么不测,我需要上书朝廷,等朝廷下达敕令,才能遵从贵部的风俗。否则,我宁死不受辱!”
她抬起头,眸中含泪,春色涟漪。
美人不愿示弱,偏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昭示着她此刻心里有多害怕、多无助,面对这张泫然欲泣的脸,大王子也不由得心软了。
这绝色美人迟早是他的。
大王子玩味地笑了笑,道:“我这就叫人去写信,公主就不必操心这些了。”
瑶英沉默了一会儿,板起脸面:“那大王子为什么要下令杀了我带来的马匹?那些良马都是我的妆奁,也是叶鲁部的财产,是我为叶鲁部的勇士准备的礼物。”
大王子嘴角勾起:“既是公主的妆奁,自然不能杀。”
他扬声叫随从入帐,吩咐他放了瑶英的马,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瑶英,带着迫人的力道。
“公主是水做的人,我疼惜尚且来不及,怎么舍得让公主受委屈?”
瑶英肩膀轻颤,转身出去。
谢青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