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誉为京中琴妖的琴师宁瀛死了,从乐馆高处一跃而下,摔了个血肉模糊。
&esp;&esp;崔岫云听到这消息缓了许久,她不知缘由,但恍恍惚惚听到尚宫说叫她出宫一趟,去跟京兆府将事情说清楚,毕竟崔岫云和高十二娘的闹剧是宁瀛死前的关键一环。
&esp;&esp;高十二娘又想上前撕扯她的时候,本呆滞着的崔岫云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esp;&esp;“别胡乱诬赖我。”崔岫云推开她的手。
&esp;&esp;“若不是你昨日折辱他,他怎会如此?”
&esp;&esp;崔岫云嗤笑:“高少卿,想把这笔账算在我身上,你还是先回去洗把脸吧,真是丧气。我在京兆府候着您。”
&esp;&esp;她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来找人算账的模样。
&esp;&esp;京兆府前,崔岫云犹豫了片刻终是走了进去。
&esp;&esp;“崔司正,请先到正堂吧。”小吏说着。
&esp;&esp;她点头示意,才一踏脚进门,就见到坐在里头的赵钦明和站在他身旁的姜笙。
&esp;&esp;“拜见殿下。”她恍惚着行礼,赵钦明看着卷宗未曾看她,点头让她起身。
&esp;&esp;她虽不问,但看京兆府尹和赵钦明说话间聊的是另一桩事,看来是有别的案子皇帝让赵钦明来处置。
&esp;&esp;她正要同小吏到后堂去叙述昨日之事,她问道:“自杀的事也要查得如此详尽吗?”
&esp;&esp;那小吏不答,引着她起身,迎面又撞上前来的高十二娘。
&esp;&esp;高十二娘总算换了身干净常服,脸色素白但好歹干净了,只是一见她又快步上前作势要打。
&esp;&esp;崔岫云正过路赵钦明身旁,下意识一躲,高十二娘恰撞在赵钦明身上。
&esp;&esp;“退下!”姜笙见状出剑拦在赵钦明面前。
&esp;&esp;赵钦明看向崔岫云,后者眨巴着眼缩在他身后。他们对视着,赵钦明猛地移了移椅子,“砰”的一声崔岫云的额头撞在了椅背上,她吃痛咬着牙。
&esp;&esp;高十二娘见状吓得面色惨白,跪下请罪,赵钦明瞥了一眼未曾怪罪。
&esp;&esp;高十二娘和崔岫云互相冷着脸进了同一间房。其实崔岫云也无甚可说,她不过做了寻常人进乐馆做的寻常事,连人家衣袖都没敢抓,犯得着她什么事。
&esp;&esp;偏偏高十二娘说着:“他平常何曾被人这样折辱过,来点他听曲的哪个不是言语手脚干干净净,偏偏是你!”
&esp;&esp;崔岫云忍着未反驳,只撇过脸笑:“你当娇花护着呢。”又惹了那人一阵叫喊。
&esp;&esp;高十二娘还在里头跟人絮叨,崔岫云被允准离开,她才出房间转眼便见到赵钦明站在门前。
&esp;&esp;“殿下安好。”她故意揉着自己的额头笑。
&esp;&esp;赵钦明穿着一身青碧袍子,高冠玉束,敛去了浑身的凌厉,看她一眼道:“你方才走出来时笑什么?”
&esp;&esp;“笑里头那个。”
&esp;&esp;“有何可笑?”
&esp;&esp;崔岫云回头望了望那房间:“世家女子爱慕琴师是笑话,所以她从不承认,人死了,却将一腔失去爱人的怨恨发泄到我身上,实则是自己懦弱,这可笑。二则,宁瀛十岁进乐馆,至今十余年,琴技平平却名满京城,她还当这人是什么清高骨硬之辈,以为我那两句话就能折辱他。也不打听打听,她不在的时候,这乐馆里的人都是什么作为。”
&esp;&esp;昨日她夸宁瀛的时候,对方顺势要搂她那动作熟稔异常。
&esp;&esp;“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了?”
&esp;&esp;“没有,”崔岫云指了指自己的脸,“她打人下手太黑了,我不惹她。”
&esp;&esp;且她虽嫌弃高十二娘这副样子,但她没有给人心口撒盐的心肠,当是积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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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后大概是隔天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