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有些紧张,“怎么?”
她知道自己的故事写得并不好,没有什么写故事的天分,但是耐不住她喜欢写。
一般的差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如果是连祭嘴里说出来,她有点担心自己心里是否承受得了。
连祭皱着眉不满道:“你在妖皇宫日日夜夜写了那么久,就这么几页?”
虞思眠一听,“啊?”
连祭:“太少了。”
虞思眠:“你……觉得不难看?”
连祭:“难看我闲着无聊看它?”
得,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让他好好说话,太难。
但虞思眠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连祭不像伽夜,他不会敷衍自己,对他来说没必要。
作为读者屈指可数的作者发现有人喜欢自己写的故事,自然是喜不自胜。
她忍不住说出了回复评论时的口头禅:“宝贝,谢谢你啊。”
她话一出口,自己都僵在了原地,自己说了什么!
她急忙去看连祭的表情,但是发现连祭的目光都在话本上,心想,他刚才可能在看话本,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
过了许久,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听到了!
尴尬随着脚尖往上冲到脑门,她非常机械地伸手捏住他手中的话本,道:“我继续去写,你早点睡。”然后一把抽出话本,回了桌边,低着头假装继续写字。
连祭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终于是轻笑了出来,眼中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宝贝?
切。
烛光昏黄,照在她姣好的侧颜上,勾勒近乎完美的孤独,她那头栗色的长发搭在身后,垂到了地上,像一幅暖色调的温暖画卷,又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像环境有些不真实。
或许是烛光太温柔连祭合上了眼,渐渐入梦。
虞思眠也渐渐入了状态,正在奋笔狂书之时,听到床吱吱嘎嘎响得厉害,哎,连祭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她一偏头,却看见床上的连祭很不安稳,眉头紧蹙,额头上也有着汗珠,像是做了噩梦。
噩梦?
虞思眠想起和伽夜进入他梦境之时他做的第一个梦,那个野草丛生,一阵风吹过全是尸体和小孩的梦境。
想到这里,虞思眠不禁心虚,连祭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她比谁都清楚。
连祭在那个噩梦中徘徊,在野草中行走,突然一阵风吹过……
他突然惊醒,坐了起来。
周围不再是阴风恻恻、杂草丛生、臭味扑鼻的荒野,而是温暖潮湿、烛光跳跃、带着香味的船舱。
更不同的是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残肢断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女。
她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中捧着一个竹筒,水杯中冒着白汽,让着房间更是温暖。
“做噩梦了吗?”她轻声问。
连祭吐了一口气,把手搭在蜷起的膝盖上,偏开了头,“没有。”
虞思眠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他,“喝点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