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看着虞思眠离去的背景,又继续低头看手中话本。
出了船舱,虞思眠看见巫医月蹲在甲板上,正逗躺在甲板上休息的炽灵,而炽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自顾自地舔着自己的毛。
炽灵高傲,只认连祭,对其他人都爱理不理,巫医月早已习惯。
这时她感受到了人类的气息,转身看到从船舱出来的虞思眠,一脸厌弃,口气淡漠:“卑贱的人类,滚到船尾去,离我远一点。”
虞思眠本来就难受,这时候船一晃,一下子扑到她身前,“哇”一下吐在她身上。
巫医月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污秽。
虞思眠取出手帕擦了擦嘴,“不好意思,没忍住……”她嘴上道歉脸上却没有什么歉疚之意。
“你……”巫医月举起了手,恨不得一掌拍碎她漂亮脆弱的脑袋,但是想起连祭不能伤害她的命令,举起的手迟迟下不来。
而这时一直懒洋洋地躺着的炽灵站了起来,走到了虞思眠身后,对她弓着身躯龇着獠牙,发出威胁之声。
巫医月瞳孔一震。
炽灵?
它在在保护她!
她第一次见到炽灵帮连祭之外的人!
居然还是一个的人族!
虞思眠又捂着嘴,“你再不走,我又要吐了。”
巫医月苍白的脸气得铁青,一口银牙都要咬得咔咔作响,但是碍于连祭的命令不得伤她,炽灵又护着她,又怕她再吐再出来,气得化作一团黑烟消失。
巫医月一走,虞思眠放下了手,对着那黑烟叹一口气,哪里有那么多可以吐的?
她摸了摸炽灵的头,柔声道:“谢谢你啊。”
炽灵蹭了蹭她的掌心,她用双手揉了揉炽灵光滑却有些硬的毛。
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溧水河,船还在晃来晃去,她得分散一下注意力,缓解晕船的痛苦。
她想起昨天想到的那个新故事,于是她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了村中带来的桌子,椅子,还有笔墨纸砚。
【这片大陆由暴戾恣睢的魔王忌廉统治,瘟疫肆虐……】
*
舱内的连祭又翻了翻手中的话本,不耐烦地将它合上,转头问鬼牙,“怎么和我之前看的接不上?”
正在喝酒的鬼牙呛了出来,摸了摸嘴角的酒,“祭哥,上一本你烧了呀。”在神庙里,嗖一下就扔进去了。
连祭想不起这档子事,把手中话本扔给了鬼牙,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巫医月进了船舱,大眼打趣道:“你怎么换衣服了?换给我看的吗?”
巫医月想着那一身的污秽,脸色铁青,“走开!”
此时连祭睁开眼站起来离开了位子,走向船头的甲板。
大眼:“祭哥,你去哪儿?”
连祭:“透气。”
巫医月看着连祭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连祭看到甲板上的虞思眠,挑了挑眉,她居然把桌椅都塞到了乾坤袋里,她到底往乾坤袋塞了多少杂物?
但看到桌下,他怒火一下窜了上来。
炽灵四脚朝天的睡着。
她把一双脱了鞋的脚放在炽灵朝上的肚皮上。
她居然用炽灵来暖脚!
他压住了把她和炽灵一起踢进河里的冲动,怒喝一声:“炽灵!”
睡得跟条狗似的狼王炽灵感受到主人的怒意,立刻翻过身子从桌底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