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萧浪的瞳孔猛然间急剧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
远处,有一个黑点正在缓缓移动,那是……那是一个活人!
那根可怜的“拐棍”再次被弃如敝履,萧浪激动地仰天嘶吼了一声,然后便拔足狂奔,绝尘而去,其速度与当初见到绿洲时相比甚至犹有过之。
近了,更近了……萧浪此时的心情简直激动得无以复加,正如那首被蒲松龄改过的诗所言: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提名时……
对面那人走得很慢,似乎有些步履蹒跚,那人忽见对面一人,嘴里吼着不成体系的音节,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狂奔而来,却是不由一呆,并没有像萧浪一般欣喜若狂,二是愣在了原地。
极度兴奋中的萧浪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俗话说得好: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现在的萧浪则是:沙漠虐心,见着谁都亲。哪怕现在对面的人是韩坚,他都会上去啵儿一个。
近了,又近了……
就在这激情满满抑或是基情满满的时刻即将到来之际,萧浪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萧浪也懵了。
是什么,让饥渴难耐的萧浪放弃了拥抱?是什么,阻止了这激情一幕的到来?又是什么,令这次如长征结束般伟大的会师戛然而止?
当然,这里不是《走近科学》,不可能对各种神秘现象都给出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而且,此时呈现在萧浪眼前的状况,也根本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看不出究竟是黑色还是蓝色的军装,具体细节早无从辨认,但左臂处有一个印着“卐”字的袖标特别扎眼。
说起这个“卐”,萧浪还真耐心研究过,因为佛教也有一个“卍”,两个标志的旋转方向不同,含义更是相去甚远,纳粹的“卐”含义是雅利安民族主义,佛教的“卍”则是吉祥的象征。
眼前这个人,左臂上戴着纳粹的标志!
其实即便不看服饰,光看脸萧浪就可以确定他的身份,大鼻子,小胡子,这张脸,萧浪在历史书上见过,在那些黑白的老旧纪录片上见过,在各类恶搞视频以及影视作品中见过……
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萧浪完全凌乱了,这些天以来,他没有被风沙击倒,没有被饥饿干渴逼疯,却被这股浓浓的、完全超现实的穿越感一炮击晕了。
两人各自瞪着眼,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般对视。
疑似元首的人终于先开口了,一串跟“屌丝女士”说话极其相似但却带有明显口音的语言从他嘴里发出:“你是……日本人?”
果然!果然是德语!果然是他!
咦?有点不对劲儿啊,我啥时候能听懂德语了?
见萧浪忽然面露古怪之色,元首忽然警觉起来,追问道:“你不是日本人?你到底是谁?”
真的能听懂!莫非我在这几天的煎熬中忽然开了灵窍?那为啥当时大胡子说日语我还得凭着我对日本文化的深刻理解才能听懂?
大胡子?对,大胡子!萧浪心念急转,忽然想起大胡子告别时给他的耳环,难道奥秘在这耳环上?
萧浪伸手摘下耳环,恰好元首又说了一句话,果然,这回听不懂了,想不到这耳环还是个翻译机呢!看来这次淘到宝了。
元首见萧浪自顾自地做动作,似乎把他当成空气一般,不禁面露怒色。萧浪赶忙把耳环又戴上。
“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
“我,我是中国人!”第一次与这种历史名人交流,萧浪有点紧张,也不知道这耳环有没有输出功能。
幸运的是,对面的元首似乎听懂了,他点了点头,但似乎并没有因为可以交流而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觉了。
“中国人?中国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元首直起身板,扬起头,语气不善地问。
看着他牛b哄哄的神情,听着他傲慢的语气,身为爱国愤青的萧浪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噌”地被搓着了。就这破地方谁愿意来?什么玩意中国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出现在这鬼地方你t也能有优越感?,!
“我受够了!这是最后一座,如果这座沙丘后面还是啥也没有,那就不走了!”萧浪看着眼前这座小山般的沙丘,恶狠狠地下定了决心,尽管这类决心他前前后后已经下了不少于二十次。
萧浪咬紧牙关,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爬上了沙丘,刚一露头,又一股烈风裹挟着无数的飞沙如一万头草泥马般呼啸而来,声势骇人。
不过萧浪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应对如此局面了,他十分娴熟地将“拐棍”往脚下的沙地中一插,双臂环抱住棍子瞬间就趴了下去,顺带着把脸直接朝下闷在了沙中。
风沙过后,几乎被沙子完全掩埋的萧浪吃力地爬了起来,在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由于几乎没有唾沫,想直接吐吐不出来),吐出了一嘴的沙子后,萧浪才怀着仅存的希望向前面望去。
忽然,萧浪的瞳孔猛然间急剧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
远处,有一个黑点正在缓缓移动,那是……那是一个活人!
那根可怜的“拐棍”再次被弃如敝履,萧浪激动地仰天嘶吼了一声,然后便拔足狂奔,绝尘而去,其速度与当初见到绿洲时相比甚至犹有过之。
近了,更近了……萧浪此时的心情简直激动得无以复加,正如那首被蒲松龄改过的诗所言: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提名时……
对面那人走得很慢,似乎有些步履蹒跚,那人忽见对面一人,嘴里吼着不成体系的音节,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狂奔而来,却是不由一呆,并没有像萧浪一般欣喜若狂,二是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