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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干渴,饥饿,剧痛,窒息。
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其中最苦的,应该是求不得,求死不得,苦上加苦。
萧浪此时的状态,正是如此。
他记得,黑风暴触及他的那一刻,后背如同被一堵墙狠狠地拍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然后的事,他就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在空中不断地翻滚,不断地飘飞。
几秒钟,也许是十几秒钟之前,他着陆了,现在,他被埋在沙土之中,黄沙紧紧地压着他,堵满了他的耳朵,鼻孔,他没法呼吸,也动弹不得。
身陷如此绝境,这回恐怕是必死无疑了吧?
死亡真的越来越接近时,恐惧反而淡了,萧浪此时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几天到底是咋回事,是穿越还是真实的幻境?我连希特勒都遇见了,莫非我已经死了?但是死了之后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啊,不说像红衣女鬼那样高来高去,起码不用受饥渴的煎熬吧?再说了,如果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再死一次?这还能死到哪儿去?
尽管萧浪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显然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窒息的杀伤力果然比饥饿干渴大得多,不消片刻,萧浪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半梦半醒中,萧浪暗想:“难道我这并不华丽的二十年人生就此将会画上句号?”
当然……不会,我们得萧浪虽然衰神附体,但大小总算是这本小说的主角,因为本书离完本还早,所以他当然不会真的歇菜。
弥留之际,萧浪忽然觉得覆在身上的黄沙上传来了一股压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沙子上。
脑中忽然传来了一线清明,求生的本能再次猛然爆发,萧浪绷紧全身肌肉,竭力在沙中蠕动起来,希望能引起外界的注意,虽然,这股压力不一定是活物,可能仅仅是沙子上面又来了沙子罢了。
萧浪听不见上面的声音,他只能抱着仅有的希望继续蠕动着身躯,就在他的精神和肉体即将同时放弃之际,他听见了一阵“簌簌”声。
有人在挖沙子!
陡见希望,萧浪身体里再次爆发出了一股潜能,他更加努力地往外拱,尽一切可能配合施救者的动作。
几分钟后,萧浪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一度让他感觉十分厌恶的烈日,此时的太阳,似乎也变得异常可爱。
眼睛适应了光亮,耳鼻中的沙子被清出后,躺在地上全身瘫软的萧浪才看清了他的救命恩人。
这个人……竟然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老头儿的白胡子几乎垂到了腰间,头上挽了个道髻,面容清濯,虽说身上的道袍漏了好几个窟窿,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仙风道骨”的整体感觉,那模样,颇像传说中的太极张三丰。
见萧浪在打量着他,老头儿呵呵一笑,抬手捋了捋胡子,和蔼地说:“小朋友,放心吧,你并无大碍,只不过,你为何会被埋在这沙土之中?”
白胡子老头儿的声音中正平和,让人听了有一种冷静睿智的感觉,很舒服。
萧浪挣扎着要起身,老头儿连忙伸手制止:“小朋友先莫乱动,虽说你并无大碍,但被压得久了,尚需将养一会儿。”
救命恩人发话,萧浪自无不从,但他还是努力坐了起来,以示对老头儿的尊重。
“老……呃……老大爷,我是被黑风暴吹过来的。”萧浪喘着粗气答道。
“哦,黑风暴啊……”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笑道:“我是个道士,你叫我道长就行了。”
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位道长,看来萧浪此生注定与道长有缘,前后两次,救命恩人都是道长。
萧浪刚欲张口请问道长道号,老头儿却如未卜先知般,抢先报上了名字,不报不知道,一报吓一跳,仅仅几秒钟后,萧浪就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贫道张三丰……”
“我&¥……咳咳咳……”萧浪一口气没倒上来,连被压在黄沙之下都没呛进沙子的嘴却被这个名字呛得差点把嗓子给咳出来。
这下却把老头儿也吓了一跳,老头儿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小朋友,何事如此惊慌?”
见萧浪兀自狂咳不止,老头儿眼珠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葫芦,递到了萧浪面前。
“来来来,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这是……水?有水?不知多少天滴水未进,两眼发黑,感觉自己即将变成移动干尸的萧浪见到了这种装水的容器,眼睛瞬间由黑变红,又由红转蓝,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手夺过葫芦,扒开塞子“咕咚咚”一通鲸吞牛饮。
老头儿心下一哆嗦:“这出手速度……是个练家子啊!”,!
黑暗,干渴,饥饿,剧痛,窒息。
佛家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其中最苦的,应该是求不得,求死不得,苦上加苦。
萧浪此时的状态,正是如此。
他记得,黑风暴触及他的那一刻,后背如同被一堵墙狠狠地拍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然后的事,他就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在空中不断地翻滚,不断地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