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灼杀过的人不在少数。
某种意义上,他和五条悟干掉的诅咒师数目加在一起,即便是日本这种苛刻的法律也够判好几次死刑。
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收钱办事,无恶不作的暴徒;还有一些人不愿意恪守秘密,利用自己的术式肆意妄为……甚至包括去年,他从终于回来做咒术师的七海建人手中接手了一个关于诅咒师的任务,那个诅咒师声称自己能复活别人去世的孩子,以此为借口戕害了不少人。
但是被高中年级的女孩子祈求去杀人,还真的是第一次。
——她们是阿杰的养女。
“嗯……总之先换个地方说话吧。”
的场灼宽慰道:“放心吧,除了悟以外,基本上都杀得死。”
这绝对不是靠谱成年人应该说的话,但他还是这么说了。高专的拿起事件之后,他大致了解过旧枷场村的相关情报,在满目疮痍的废墟当中,亲眼看过那间小小的笼子。
三人找到一间不起眼的茶室,的场灼在包间的四方位置各插上一根箭,支撑起一小片的结界。他在座位上坐下,看着面前明显有些焦虑的两个孩子,问道:“你们想让我杀谁?”
“不知道名字。”
“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
两人一起说道,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格外认真,仇恨的表情也相当真实,绝非谎言。
“用的是假名?”
的场灼问,但她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而且这两个孩子看上去很焦急,不住抚摸着自己的喉咙,互相传递着眼神。
“咒缚?”
的场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两人一起点头,但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是来找我,而不是去找悟。”
的场灼感叹道:“明明要杀什么人的话,肯定是他的效率更高。”
无法确认咒缚的具体内容,无法确定要杀死的人的身份,无法了解任何有效的信息。
就算在心里猜测着“对方多半是阿杰的仇人”,也没办法真的开口去问——问了也无法得到什么结果,咒缚在确立以后,无论用什么方式向他传达到有用的消息,都会被视作誓约的破裂。
咒术师之间的誓约关系就是如此的严格和不讲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御三家和咒术界能够维持着铁桶一般的统治。这种完全无法背叛的誓约关系比起现代的任何合同或者法律都要牢靠,除非想要违背誓言的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愿意放弃。
的场灼刚刚这么想,小姑娘们互相看了一眼,就真的打算开口:“的场先生,我们想杀的人是——”
“别!千万别说!”
的场灼忍不住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作势想要捂住对方的嘴:“千万不要告诉我!”
他手都要伸到对方的脸上,才意识到自己一个成年男人对着女高中生这么干不太合理,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要是真让你们这么干,阿杰要恨死我了。”
原本都做出了坚决表情的两个孩子,立刻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