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柴绍忙拉了她的手来到火堆前。说道:“你看你,冻得嘴唇都紫了。先不要想那么多,把身上衣服烤干再说。”
“小壮壮……我的香囊,真的丢了。”沈含章声音很低落。
他们漂了那么久那么远,根本无法去想象,那香囊到底丢在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即便是去找也根本是无从找起。
柴绍动作一顿,但很快他露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笑着道:“把母亲大人的遗物丢了,是不是很伤心啊?不怕不怕,朕在这里,肩膀借给你,不,怀抱借给你。”
说完他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呸呸呸,那是我母亲,才不是你母亲大人呢,再说了,那是我的怀抱好吗?”
沈含章虽然口中在小声嘀咕,可鼻子到底是不自觉的酸了,她知道柴绍是故意这样哄她开心的。
可是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好,是她作死连累他。
“对不起。”
她死死的抱住柴绍,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嗯,触感有点不对啊!
略出戏啊!
沈含章梗了梗,但到底是负罪感愧疚感占了上风,她的脸埋在胸上,小眼泪流的哗啦啦的。
她不后悔救萧惠群。
如果她明明可以救她,最后却眼睁睁的看着萧惠群受到伤害,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拖累柴绍。
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因为高家庄和小产事件,王太后和他彻底的撕破了两人之间一直以来维持的假象。
沈含章知道,今年对柴绍来说,将会是最重要的一年,成败与否大概是全在这一年了。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里换成了她这个一无是处的蠢货,她真的好怕自己会坑了他。
如果玉葫芦在的话,她甚至想现在直接跳进曲江,也许能够在回去之前再次换回来,毕竟只要濒临死亡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偏偏,她的玉葫芦没了。
沈含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是我不好。”
柴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蠢豆芽,不哭啊,不是你的错。”
“是朕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是朕没有能力,让你陷入绝境,乖,不是你的错。”
“别哭了啊,再哭朕的大胸都要被你眼泪给烫伤了。”
“喂。”
沈含章推开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抗议:“不准破坏气氛。”
柴绍轻轻的给她抹去眼泪,道:“那不哭了好不好?”
他看着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哭起来真的好蠢啊。”
“你才蠢呢。”沈含章抗议,气不过的锤了他一拳,可经过他这么一插科打诨,眼泪确实是再也流不出来了。
她吸吸鼻子,嘟着嘴唇:“讨厌死了。”
也只有在柴绍的面前,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想哭便哭、想笑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