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絮箭步如飞,她试图从沈祈那里得来他私人的手机,沈祈露出一抹很怪异的笑容,不知这是他自以为是的宠溺还是算什么。
“你不好奇我要做什么?”她问。
他彻彻底底地放下他的戒备,交出了他的手机;“这是你的自由。”
钱絮不免觉得这话听来就极其讽刺:“要是你肯真的把自由给我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已经外面了。”
“我的想法很单一,我要找的不是别人,还是程双意。”
她并没有因为当着他的面而有所胆怯。
他轻笑,仿佛纵容着自己的固执与别扭:“你打吧。”
“阿祈~”
随着软糯而酥麻的这一生呼喊没有得到回应,程双意算是意识到了沈祈对她态度的变化,她立马又换了种腔调,却迟迟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
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无情而又冰冷的声音——
“程双意,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心里很清楚吧,犯不着我来提醒你。”
“你你你……”程双意惊慌失措,但还是认为她妈妈的手笔与她时绝对无关的,“不要血口喷人!”
钱絮基于最后的教养,才不至于在此刻发疯,她冷静异常地盘问程双意:“我还没说什么事,你怎么就这么一清二楚了呢。”
“你到底是在狡辩呢,还是犯贱?”
话不多说,钱絮知道这种人不是底线比较低,而是根本就没有底线,她要是单枪匹马去赴会,那岂不是傻子?
她知道蛇要打七寸,怎么打一个人才最为狠。
于是,对沈祈的计划厌恶至极的谦虚故作大方地邀请道:“明天,欢迎你过来沈宅玩,我会和沈祈一起等着你来。”
她想,她已经隐忍足够长的时间了,如果不能一击致命的话,回国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虽蠢笨,轻易搬动不了命运的大门,但她总不至于一定要在别人的故事里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沈祈兴致很高,他真以为自己对程双意有所计较都是来自于他,来自于这些浅薄的男女之情,来自于一个平庸的女人的嫉妒——
其实不然。
“那我想我或许可以休息了吧。”
“你的卧室应该有洗手间,”沈祈尽管已经限制自己行动的自由,但这一刻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绅士风度,“如果你不想被打扰的话,我不会打扰你。”
沈祈知道钱絮心性单纯,所以他从来不会觉得一切无法挽回,他很欣赏她方才打电话给程双意的模样,甚至也一度认为,这是钱絮身上的棱角,她从不轻易示外,这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毫无芥蒂,她才能在自己身边放下所有包袱。
“如果你还希望有谁来参加我的仪式,也可以一并邀请。”
“不必了吧,”钱絮冷声提醒他另一个事实,“我爸爸还在医院躺着,我妈妈正在陪床。”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
沈祈嘴上说着“抱歉”的话,但依旧看不见他歉疚的神色。
他眼里只有能够执行自己最初计划的片刻愉悦,愉悦过后,你仍然从他脸上看不见任何松懈的迹象。
仿佛自己的留下已经为明天的事划上了定论。
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期盼着明天的到来,也曾为另一天而忧心忡忡,但从未有一刻和当下一样,整个人站在灰暗的另一面,等待着另一场酣畅淋漓的反抗。
……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
钱絮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一则电话:“赵小姐,我不知道你们第二期节目具体拍摄时间具体安排在什么时候,但我想有个绝佳的拍摄场合。”
“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戏剧的冲突,收视率爆棚的制造机会,不在其他任何时候,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