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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金鱼婶和她的小白菜五(第1页)

那个离家出走的理由,可能是小奶猫的伤心之处,所以月子就没想要去戳人痛脚。

适逢年末,买了许多年货储备着准备过农历新年的妖王(孤儿院?)院长大人,此刻正和她的小童工们一起围坐在大大足够坐12个成年人的地炉边,稳稳架起的炬燵(也就是被炉桌)上放着一只大大的纯铜手工打造的木炭火锅,就是热气羊肉那种当中有个小烟囱的烧炭锅。

汤底是山鸡和山菌撒盐一块儿熬的汤,各类丰富的食材纷纷被投入到了特别加宽的汤槽里,还有霓虹人极少吃的肉类;不过霓虹的平民吃肉少的原因,大多也并非如同公卿贵族那般、因为信佛之类的问题要“禁食牲畜”,而只是单纯地没有成规模的产肉畜牧养殖业,所以产量极少(基本都是狩猎所获),相对鱼类的价格而言更贵,调味难度也高(否则会腥臊柴老到难以入口的程度),吃不起的同时也吃不惯罢了。

这一年到头来,能让所有人都吃上精白米饭的日子可不多,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毕竟,月子院长也从来不是什么善心到让这帮孩子顿顿的餐食标准都和自己看齐的程度。

本来嘛,岳家孤儿院的开山大弟子——藤子姐弟俩,也仅是妖王大人用一点小米饭加腌萝卜就给喂得活蹦乱跳了的“顽强生物”,直到后来去了宋国、小姑娘和弟弟才终于过上隔几天概率吃一顿大米饭的“天国般的好日子”的。

因为世道的太平和物产的渐丰,抠门的月子也就是在50年前才慢慢开始肯花些额外的钱财、偶尔买买小零食作为专门的奖品,投喂那些表现好的小孩子们(其实更多时候还是打赏几枚铜钱给表现好的小孩子当零花钱);就连那些深紫色的金属小吊坠“月之牌”,也逐渐成为了她“桃李满天下”的“门徒”身份认证物;当然,并非每个“毕业生”都能获得的(又不是学校的毕业证书),因为委实是数量有限、挥霍不起——统共也就百来块的小物件纪念品,发完拉倒。

今年的散伙饭吃完,妖王大人的童工小团体就只剩7人了;今年的正月过后就将离去的4个孩子中无一人得到“月之牌”,不过相对的,他们各自获得了500文的“安家费”,两对未来的小夫妻男女加一起就是一贯文,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尤其是对于这些基本都是农民和贫苦他国町民家庭出生的孩子来说。

毕竟,这年头,能上官府户籍的最低标准,都必须是一年收入五贯文以上的自耕农,又称“军役众”,是一种由封建军事义务体系形成的自耕农领民与领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即领主(目前还是各地藩国的守护大名,进入战国以后就是各地藩国的土豪大名了)有征战需要的时候派人按照军役簿册上的登记,挨家挨户去点名,让他们送个全身披挂的男性出来当“足轻”(也就是小兵啦)为国分忧;平日里幕府的地方官员也会认真保障这类能出“足轻”家庭的财产根基不受侵犯。

严格说来,在幕府时代的霓虹中世,统治阶级对“百姓”的定义中通常是不包括没有姓氏苗字的二脚生物的(皇族当然是例外),而妖王大人随手捡来或者几十文钱买来的稍大些的小孩子(基本是6到8岁,一来就能干活啦),绝大多数也就是出自这类连苗字都无更别提姓氏的中下贫农家庭、或是破产小商贩和手工艺人家庭,所以一贯文的“安家费”对于两个半大不大的少男少女而言,是真不少了。

顺便一提,“岳”这个宋代在唐土使用的姓氏,月子回到霓虹之后也仅是对内(即宋民村内)使用了,对外则是在向镰仓幕府讨官位的时候就给自己起了一个“神渡(kaiwata)”的正经土味儿霓虹苗字,是可以从“岳家第七代家督”开始撰写新一轮“神渡家”家谱的地方小土豪家族,所以她的男性化名的全名其实应该是“神渡月彦(kaiwatazukihiko)”,源流虽不多么“高贵”、够不上啥八色之姓或者源平大氏的b格,但也是有据可查的上国渡来民。

至于月子的女性本名,那依然是无需姓氏的。

除了她妥善保存至今的能够证明她当年皇族身份的皇室颁发的“文牒”“玺印”啦一类的“过期身份证”,她手头还有十几样三四百多年前当贵船神社宫司大人、以及担任伊势神宫客卿法师期间保留的某些“纪念品”当做“源流”,需要的时候给女性身份随时随地套用上“宫司(guji)”又或是“神宫(jgu)”之类的苗字,那是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过完年,整装待发的月彦法师月子大人,就又要按照惯例带上1到2个随身服侍的机灵小孩子,再度出门去“招募”新的童工来补充团队人数啦。

这次妖王大人选择带的同行“幸运儿”当然是继国缘一小盆友——他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其实不然;即便只有8岁,但缘一干各种体力活实在是一把好手,基本上是简单教一教,他就能够快速掌握,并且通过自己的实践、飞快摸索出一条最合适自己的高效省力法子。

如果非要说缘一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一定就是与他人巧妙有效的沟通交流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强项和弱项,又只有8岁,所以月子对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是了,起码缘一现在已经能很好地胜任在野外观察寻觅干净水源、劈柴生火、搭帐篷一类的体力工作了。

月子有计划着在途中教导缘一如何在野外打猎和寻觅可食用的山蕈野菜,不过后来她发现缘一对攻击任何小动物包括鸟类和鱼类、似乎都有一种隐隐的抵触情绪;虽然他的表情依然是没什么波澜的平静脸,但妖王大人就是能够莫名感受得到——继国缘一的思绪好似总是慢于身体的反应一步,在那道小小的身影静立垂首,默默望着眼前被他用一根木棍投掷过去就砸毙命了的野兔尸体时,小奶猫的周身长年都会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阳光味道,似乎都染上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瑟低落之感。

“不开心吗?”捡起脑袋凹陷了一块的兔尸,妖王大人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今晚的烤兔子,要抹多少盐再撒多少葱沫上去了,于是她对缘一说:“虽然它是死掉了没错,但至少它的死是有价值的,我们可以用它填饱肚子。”

小缘一看了一眼妖王大人那匹根本就不是血肉生物,但木制的体内却有着和月子大人类似的青色脉络、在木料与木料的孔隙缝道之间运作的“高头大马”背上背着的米面饼子一类的干粮,才开口说道:“我们有干粮的,可以吃那些。”

这话月子可就不爱听了,作为一个保留了后世荤素搭配饮食习惯的偏肉食系女子,加之活得久了很多认知方面早就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妖王大人她当然是马上就搬出了一堆“大道理”,来尝试“说服”她的小奶猫。

“兔子本就是‘羽’类呢,是律令也容许人们食用的肉类哦,缘一你可不能因为它长得可爱就区别对待啊,”月子边剥着兔子皮边对在篝火上烤面饼子的小缘一絮絮叨叨地说,“就连植物也是有生命、会生长发芽枯萎死去,为什么吃菜吃米粮吃植物没问题,吃兔子就不行了?难道就因为植物不会动、不会流血、不会发出痛苦的嘶叫吗?凡物皆有一死啊,但只要生命死亡后的资源没有被浪费,而是被别的生物吃掉了,养活了别的生物,那就不是什么悲惨的事了嘛,毕竟这就是大自然的生物链呀:兔子吃草、狐狸野狼吃兔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嘛,所有生命都安安稳稳地顺利活到老死,才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了吧。”

月子没说的是,就算是狼吃人熊吃人甚至是鬼吃人,在她看来也一直都是件普通正常的事——前提是没吃到她头上去,没触及到她的利益之前,她都能保持非常中立的淡定;月子其实一直有在偷偷把她的奇怪三观,向还是个孩子的继国缘一暗中使劲儿卖力地输出着,只可惜由于时间的原因,目前看起来仍旧收效甚微就是了。

唔,至少月子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总之就是在积雪融尽的三月早春之际,把缘一搁在身前、叮嘱他好好握住马鞍前的金属扶柄以避免滑落马背,妖王大人自己却把小奶猫当成又软乎又暖和的平衡桩抱在怀里,跨马前行的一路,还不忘把她胸前高耸的大欧派当成某种不可言说的福利给孩子当靠枕。

沿途妖王大人都会尽量避开大大小小的各个村子,只进入町镇,实在是她被之前的百年间发生过的一些更不好的遭遇给整怕了。

“为什么?”已经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支小马尾的继国缘一不解地半扭过脸,试图看着月子大人的脸再听她的回答。

“……”月子先是纠结了一小会儿,才慢慢说道:“你以为那些村子里的农民都是菩萨吗?他们可是非常狡猾的呢,不仅懦弱还非常自私,世道不好的时候,他们可是会毫无心理障碍就变成凶残的野兽的;人类为了生存下去,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而我们,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还不太穷的样子,真是他们最好的下手目标啦。”

月子说得都是近几年她真实遭遇的概述,即便还有20年才会发生成为拉开战国大幕的“应仁文明之乱”,但事实上幕府中央政权早已有了衰弱的迹象,难以管束地方,所以村长地头之间互相掐架的事,许多年前就开始在各地频发了。

天晓得前方的村子是不是刚刚才在一场烂仗中被对手击败,由整个村子的农民们聚集形成的利益共同体、则正像是一只受伤且饥肠辘辘的野兽那样潜藏在暗处,冒着绿光的兽瞳一直虎视眈眈注视着过往的行人,随时准备着吞噬任何一名被盯上作为合适袭击目标的路过弱小旅人呢。

这就是为什么妖王大人近几年来、都把居住地从更省钱能够让孩子们自己耕种的乡野之间,转移到了町镇里去的根本原因——反正这个时候的种田,完全不似后世那样的精耕细作,需要按照农作物不同的生长时段悉心侍弄庄稼,更多的只是把种子在固定的时节撒进地里,然后就让它们自由生长、看天吃饭了。

同时也是为什么妖王大人的孤儿院,从最大规模时期的接近后世中学一个班的人数30名孩子,缩减到了如今规模的10人左右小团体。

原因无它,就是月子不想倒贴太多的钱养些无用的崽:能够有足够的劳动力自己种地自给自足主食米粮的时候还好说,少量的营养津贴月子可以轻松做到;可若是无法自给自足还有那么多张要吃饭的嘴要养,勉强让他们饿不死呢妖王大人也不是办不到,但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而长不高长不壮、身形不能达标的话,那对月子来说养再多也是白养,最后都“放归大自然”了。

相似的事情已经连续做了百多年,妖王大人多少其实也感到有些厌倦了,嗅着室町足利幕府这些年来散发出来的沉郁暮气,月子搂紧了怀中温暖的小奶猫,心里正是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再一次脚底抹油、溜到隔壁的大明王朝去躲战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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