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像一个机器人。
连属于活人的情感和认知都少之又少。
江祁景并不在乎别人的猜测。
他这段时间想的,只有云及月,仅此云及月。
云及月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和谁在一起,又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只会给他自添烦恼的问题,江祁景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抵终于懂了,云及月扼住了他的呼吸。她是他生活的标尺,是他情绪的开关,是时间长短,是空间经纬,是饱饿,冷暖,生死。
所以他无法克制地很想她。
连带着对秦何翘的印象都要好了许多。
于是这天下午,江总特意从一大堆冗杂繁复的文件里,找出了星华娱乐庆功宴的邀请函,光明正大去见了一面秦何翘。
宴会正中央,秦何翘剪了短发,穿着干练别致的西装裤,假笑着和人客套,唯独在看见他这个大股东的时候,笑容一下子没了。
江祁景本想从她这里打听到云及月的近况。
可见秦何翘这幅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又及时止住了话头。
倒是秦何翘走过来,和他碰杯,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江总,你终于把云及月逼走了,开心吗?”
“……”
江祁景垂眼,没回。
秦何翘看见了他眼底下淡淡的乌青,想到他最近那些昼夜颠倒的传闻。
精神状态比语言更不会骗人。
她转了话题:“你来找我问云及月吗?”
男人立刻颔首,目光慌促地不知道放哪儿,不难看出几分紧张:“云及月她……”
“挺好的。”秦何翘答。
江祁景愣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
想她开心一点,把那些琐事统统忘掉。
可是听见她开心时,除了高兴以外,心里某处隐秘的地方,又有一丝难以说出的空落。
他忍不住追问:“那她——”
“江总,我觉得我把‘挺好的’三个字告诉你已经算是逾矩了。”
秦何翘挑着眉,打断了他的问句。
“按理说,我一个字都不该对你说。是你逼得云及月抛下在京城的家人和生活远在他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应该是她,也应该是我的仇人。”
仇人这个词太过于凌厉。
“……我只是想在以后多见她几眼。”
只是这样,也没有很过分吧。
——这潜台词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