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温撑着窗台,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对全班而言的,难题不做过几天就手生,你以后哪来的时间练习难题?”
这话很有道理,陈非寒的确没必要和难题死磕。他咕哝着表示同意,刚要提笔,康老师直接站在窗外,敲窗喊人出来。
“啧,还有三分钟打上课铃,”他指着手机屏说,“你通过了,老教授说你先加他好友,然后和学生们一起进群,约时间到他家面谈。心里有什么目标就说什么目标,和你一起的都是相当优秀的人,不要担心说不出口。”
“好,”陈非寒不顾教室里的监控,直接拿出手机就扫,“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
“跟家里人说清楚,”康老师皱眉,“这是私人画室,虽然老师很优秀,但同学少,很难评估自己在同龄人中的水平,学校这边的画室还是会对你们开放,我会给外出集训的学生拉个群,定期在里面发一些学生作品,一定要注意看。”
“老妈子吗?”
康老师瞪着眼:“你以为仁礼的升学率是开玩笑的?”
回到教室,陈非寒的小尾巴要翘天上去了。他嬉笑着回到座位,途中看了眼班长,骚扰了一下猴子,还激动地捏张胖子的脸。尹知温看得好笑,朝他招手,笑着问:“过了?”
“过了,”陈非寒比了个耶,“很有名的一个老师,我高一听过他一节课,印象很深。”
“好事啊,”尹知温拖长尾音,试探地说,“这么努力是想考哪里去啊?”
“……才不告诉你。”
进二月份,高三的学生逐渐出现在操场上,和高二年级一起上体育课。部分大学还没开学,学校各处拉起横幅,写着“欢迎各位学长学姐回母校宣讲”,为即将高考的学生提供择校帮助。
艺体馆前坪被学生会清空了,留给学长学姐搬桌子搭咨询台。放学后,张先越拉上寝室一伙人,非要和高三去凑热闹。
“那俩人呢?”胖子说,“我就看了眼中传,怎么就不见了?”
老许伸了个懒腰,还在回味食堂的米粉:“陪尹知温看p大去了吧。”
“嚯,p大,”胖子一脸严肃,“把我祖坟烧了我都考不起。”
今天p大和t大压根没来,尹知温本想看看陈非寒对哪所学校感兴趣,哪料对方一直兴致平平。走到咨询台尽头,陈非寒忽然指着学校的办公大厅,不容分说地要去一楼看看。
气温尚未回升,男生的耳垂仍然挂着冻疮。他脖子上搭了一个耳挂,嫌看上去不时尚,死活都不愿意戴。尹知温捂着对方的耳朵,有些心疼地问:“还没好吗?”
陈非寒缩了缩脖子:“手拿开,你手好凉。”
说完别扭地转过头,嘀咕道:“不知道塞口袋里吗?这么冷。”
尹知温大言不惭,居然义正言辞地控诉学校的制服设计:“加大码的冬服口袋太大了,塞进去也漏风。”
不等陈非寒反应,这人赶紧把手塞对方口袋里,低下头说:“不像大码,刚刚好。”
“别发神经!”废猫急急地扯开嗓门,“你冻着吧妈的!”
“真的?”尹知温问。
“……实在冷的话,”陈非寒支支吾吾,“就……就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