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惊奇道:“会画画啊?”
陈非寒孔雀开屏地补了一笔:“是啊,大爷可得划稳点儿,沾了水就不好送你了。”
路过二十元经典打卡风景区,胖子终于发觉他们几个有点傻,嚷嚷着还西巴他妈的不住手。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老许唧唧歪歪地哼唱道:“屋顶的天空是我们的……”
这下好,有一个人带头,会唱的连忙跟:“放学后夕阳也都会是我们的……”
元宝山中央,一首五月天的《笑忘歌》就这么稀稀拉拉地拼了起来。陈非寒画完,非要尹知温夸几句才送给大爷。他回头一看,胖子和老许肩并肩朝天空大声嗨歌:“伤心的都忘记了,只记得这首笑忘歌;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从头到脚趾都很快乐;我和你都约好了,要再唱这首笑忘歌;这一生只愿只要平凡快乐,谁说这样不伟大呢……”
“唱得好!”隔壁船的情侣喊,“再来一首五月天的!”
“得,一个人的时候怂得跟个包子样,两个人就不嫌跑调了。”
尹知温无语至极,浑身湿漉漉地退居丢人圈二线。他的脸湿透了,头发上的水漏了几滴下来,被迫半眯着眼找卫生纸。刚打开包,张胖子哗啦一勺水泼过来,本来就沾了几滴水的卷纸瞬间祭天。
“非要这样是吧?!”尹知温常年的街道办做派终于出现了裂痕,“等着啊,今天谁也别想干着衣服上岸!”
“救命!”老许的跑调歌戛然而止,“伯伯快点划!船上有个杀人魔!”
本来下了船是打算直接去兴坪古镇找吃的,但这群傻大个只有陈非寒还能出门,其余的不得不先买一件t恤凑合一下。到了饭店,虾子吃了还没两口,张胖子举着杯说:“咱们本来是打算吃正宗螺蛳粉的对吧?”
陈非寒喊了一声干杯,后知后觉地点头道:“是这么回事。”
“要不还去一趟柳州?”胖子看了眼预算,“我是够用,够用到去一趟云南都没问题。”
“暗示咱们去云南呢这是,”老许吃了口小菜,“我是无所谓,我哪儿都行。”
尹知温最受不了室友们天马行空:“先把这儿玩完行吗!民宿还有两天呢大爷们。”
这群人嘴上说着有道理,隔天就买了去柳州的票,逛完桂林一路杀过去,沿着大街小巷找螺蛳粉吃。张先越离谱极了,这家店吃完那家店吃,把减肥这事儿彻底忘到了西伯利亚。
直到要返程了,大伙儿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时间在流逝。”
像是一瞬间穿梭了一场梦境,那梦里一端连接着桂林,一端连接着省城,只要自己想,校服和常服就能无限次切换。
但那终究是梦。
十八岁后,少年终究要从无尽的朝霞与日落中醒来。
回到省城,陈非寒正准备坐城际回家,班级群里约定了时间吃饭。他只得重新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几件过夜的衣服。尹知温翘着二郎腿,相当流氓地揽着人不松手,一副天助我也的表情道:“看见没?不让你走呢这是。”
“够了啊,”陈非寒打了个哈欠,“别扒拉我,不然晚上的酒你自己喝。”
啊??尹知温瞪大眼,相当不满意地逮住对方,企图以毫无章法的亲吻让男朋友就范。陈非寒给亲得手软脚软,最后稀稀拉拉地笑着说我喝我喝,还坚定地补上一句:“绝对啊,绝对不同居。”
尹知温难得表示赞同意见:“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谁反悔谁是狗。”
“嘁,真的?”
这色魔理所当然地说:“大不了每次回家把量补完,然后一个学期禁欲,然后再回家补完,再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