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后,还很镇定坐在了沙上歇了一会儿气,歇完气后,我觉得口渴,便从茶几上端起温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便干脆将杯子丢掉,直接把茶壶端了起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那些温热的茶水进入喉咙并不能将心里那股灼热压下去,我只能将茶壶往地下用力一摔,人便迅冲入厨房内,打开水龙头,不断吞咽着那些凉水。
门外的仆人听到厨房内的响动后,便冲了进来,看到我正神情癫狂喝着水龙头内的水时,均是吓了好大一跳,她们慌乱的将我从龙头地下拉了出来,我想将她们推开,我手刚触碰到他们身体时,才现自己满手的是血,我猛然缩了回来,皱眉看着自己手心。
我赶忙抱着脑袋从厨房内冲了出来,后面的仆人全都从厨房内跟了出来,在身后大喊着:“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眼前我的双手,所到之处全都是鲜血。
我摆脱不了他们,那些东西对我如影随形。
我开始疯狂的砸着屋内一切可以砸的东西,然后指着那些围在我身边,对我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人大声说:“你们滚开啊!全都给我滚!别再靠近我!”
仆人们都不敢靠近,可当我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突然便冷静了下来,抱住孩子的仆人见我有了反应,不仅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小心翼翼说了一句:“夫人,抱抱孩子吧,孩子哭闹了一天了,您这几天都没有怎么抱过他,您听孩子嗓子都哭哑了。”
那仆人见我没有动,抱着孩子朝我靠近了一点,孩子已经认得人了,知道谁是我,谁又是别人,他朝我伸出手,要我抱他,嘴里也一直出咿咿呀呀。
我动了动僵硬住的双手,试着去接,仆人似乎是怕我会变卦,赶忙将孩子往我怀中一塞,孩子便落在了我怀里。
他仍旧没有啼哭,只是不断伸着手,抓着我衣领。
仆人仿佛怕惊醒我,继续压着声音说:“夫人,孩子几天都没有喝奶了,现在很饿,您喂他点奶吧。”
我低眸望着孩子白瓷一样的肌肤,又看了一眼孩子的眼睛。那双眼睛极其像沈从安,狭长,弧度流畅完美,标准的桃花眼。唇也像他,不厚不薄,棱角分明。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手缓慢的顺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移到他纤细又柔软的脖子间。
当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时,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再次爆出尖锐的哭叫声。
仆人们的脸色皆是一惧,我听见她们大吼了一声:“夫人!您在干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五六双手同时钳住,有人在我耳边焦急大喊说:“夫人!您快松手啊!他是您的儿子!您快松手啊!”
可我没有松开,只是将脖间那纤细的脖子,掐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仆人突然咬住了我手,就在我感觉到疼痛那一瞬间,人便被他们反手一推,孩子从我指间脱离出来。
我撞到后面的沙,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下,头部撞击在沙的一角,耳边一片共鸣。
孩子的哭声,和仆人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在眼前化成漩涡,全都朝我袭击而来。
我摇晃着身体,缓缓从地下站起来后,便抓起桌上的茶壶,朝仆人狠狠掷了过去。那套精美的茶杯在她们脚下化成碎片,四处四溅着。
她们都不不敢靠近我,只是满脸惊恐的说疯了,便纷纷从房间内逃了出去。
负责我这个院子内的主事人,听到屋内的动静,似乎是被仆人们的惊恐声惊动了,从外面冲了进来,见我正披头散的砸着屋内的东西。
便朝我大喊了一句夫人!试图喊醒我,可我丢给他的,却是一个尖锐之物,那东西在他脸上划出一条硕大的血痕,他看到我红了眼,抓了狂,知道事态不对,同样不敢靠近,只是反手将门死死一关,转身便冲出了院子。
没多久有三四个警卫从们外一齐冲了进来,将已经失去理智的我用力钳住,便迅用绳子将我捆绑住,一旁的医生也跟了过来,将我手臂摁住后,便往我手臂内迅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镇定药在我体内挥作用后,我才逐渐冷静了下来,躺在冰冷的地下,狠命的喘着气。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我非常熟悉,来的人是谁,我清楚。
我喘气的动作停了下来,我身体动弹不了,只能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门口,而沈从安便带着路征站门外,他身后是一片白光,那白光刺眼刺眼得厉害,我看不清楚他脸,只看清楚他身形的轮廓。
没多久,我身体便被人抬了起来,他们将我抬到床上后,便有几个医生在围着我,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上来,只是表情呆滞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