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沈涵那边也该散场了,估计正在返程的路上,所以回信很快,“什么事?”
作为表叔,今晚的局又是他攒的,有事了他不能坐视不管。
可现在太晚,我们也不熟,他显然不乐意与我电话。
不过人的关系就是要多沟通才熟络,我没有时间慢慢磨蹭,只能硬着头皮直接打了过去。
呼叫声刺耳,我开着最小音量却觉得它“震耳欲聋”。
漫长的几十秒过去,沈涵没接。
我松开手机,一把掀开被子,有些遗憾的躺平。
沈涵跟陆应川毕竟是家人,在没有间隙之前,我想要拉拢他并不容易。
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忽然!枕头边的屏幕晃悠悠亮起,竟然是他回拨过来了!
我怕隔壁被铃声惊扰,手忙脚乱的接起,然后躲到了阳台上。
“喂,涵哥。”我声音在打抖,像是哭过,但实际上我也没装,是外面确实太冷。
“回去又吵了吗?”他是标准的兄长式语气,“小川在吗,我给他说两句?”
“不用了,他在隔壁房,”我顿了顿,发自心底的悲伤情绪忽然涌上鼻头,“涵哥,其实我这么晚打给你是想跟你打听合同的事,你们明天就要签了,是吗?”
生意场混久了的男人有个共性:精明。
沈涵见我不是来扯家务的,言语间不动声色疏远开来,“合同的事由专门的人负责,具体你可以问小川。”
“若是我方便问他,就不会打你电话了,”我深呼吸一口,叹气道,“其实我跟他吵架不光是因为晚上的事,还有些别的原因。”
“有难处你可以直说。”沈涵道。
我便将斟酌很久的那些话一口气说出,“我感觉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他当然不会承认。”
一听是这点寻常小事,沈涵的语气明显放松,甚至带了笑意,“你想多了,小川不会的。”
他们男人都是互帮互助的,有或没有,沈涵都会这么说。
我扯起嘴角,落寞道,“我现在确实也没证据,但我知道那女人好像在隆安小区有房子,”未免意外,我没有将徐娩的情况如实拖出,“这小区拆迁是你们的项目,我只是怕应川有点小心思,在合同上提出什么特殊要求,若是有的话,涵哥,您可不能瞒我。”
对于沈涵是否会帮我,我心里没数,但料想他能区分轻重,若是陆应川有小算盘,且会触及大家利益,那沈涵刚好可以打着为我们夫妻感情做考虑的名义,婉拒他。
这样一来,沈涵跟我必然一个阵线。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他才回道,“不要多想,早点睡吧,弟妹。”
通话结束后我整理了心情,从阳台上又踱步出卧室,够着脑袋朝客卧看了一眼。
走廊昏暗,那扇门紧闭着,缝隙处却透出微光。
看来今夜难眠的不只是我,但陆应川又在想些什么呢?
最近总是熬夜,次日我又是大中午才起。
想着待会要去公司,我便刻意打扮的精神一些,尽量在气场上像个阔太。
不过气场跟人的状态有关,我打心底里没那么自信,也就只能靠衣装勉强撑着。
下午四点出头,我已经来到集团楼下。
仰头往上,我脑中控制不住的幻想出待会陆应川逼沈涵让步,为了徐娩不惜跟沈涵撕破脸的画面,心情一度紧张,走进门时都忘了高调摆谱!
不过这边的前台小姑娘都很有眼力见,这次不仅不拦我,甚至纷纷跟我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