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都护、都护何须为了如此微不足道之人大动干戈,李淳他们的确有错,日后再好好责罚便是。都护,妾身我”
“莫要废话!上马车!”
萧承毓转过头不再正眼瞧她,冷声下了命令,便到前头去指挥回程的兵马。
姚蕴望着他决然离去的淡漠背影,一头雾水地嚅了嚅玉唇,不知又在何处得罪了他,这次的脾气似乎还来势汹汹。
李淳带来的暗卫皆被收入到队伍后头,被北庭都护府的一队精健将士严防死守着。
姚蕴寻了空隙机会宽慰提醒李淳一嘴,一定要沉住气莫要慌,日后定有脱困之计。
其实姚蕴亦是藏了私心的,若是先生亲自来北庭都护府要人,她能亲眼瞧上一眼先生,便是心满意足了。
回到了北庭都护府,萧承毓还当真马不停蹄地着人将李淳一队人马关进了都护府地牢里,面无表情地驳了姚娘子难得一见的求情,一副铁面无私、油盐不进的铮铮模样,在外人看来还当真是秉公执法、刚正不阿。
可惜只有姚蕴心底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公器私用、公报私仇,就是特意来膈应她的。
不过萧承毓并没有苛待李淳一行人,给他们寻了个阳光充沛的牢房,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还算他有点良心。
青松院。月明如水,月圆如轮。
萧承毓正仔细翻阅着案桌上的文书,时而眉眼微蹙。他跟着那细作的脚步去寻姚蕴,匆忙外出了十来日,此时书桌上已经堆满了两大叠大大小小的文书案卷。萧二亦在一旁沏茶研磨,看见自家将军四五日来疲倦熬夜的愁苦模样,心里亦是心疼。
“姚娘子今日都做了何事?”萧承毓手不停笔,眼不离字,嘴上却很是关心。
自那日回府后,两人就没再主动见过一面,相看两厌,话不投机。
“回都护的话,今日姚娘子依旧是安睡到巳时才起身,起身用过早膳后,便到画房里埋头作画,其后便是领着姚茂、姚蕴和萧安三人读书写字。”
他眉眼一挑,抬眸多瞅了他一眼:“就这?她没去地牢里?”
“当真没有,除第一日外就再也没去过了。”
“可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萧二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确没瞧出什么古怪之处。
“当真没有。”
萧二见他心情不错,思忖片刻还是大胆提问出来:“都护,其实属下有一事不明白,还请都护指教。”
萧承毓才刚翻阅完手里的文书,不徐不疾地继续取过下一本文书,似乎对他的提问毫不意外:“你是觉得我一直关押住李侍郎的近卫人马,有些小题大作了?”
“都护,属下不敢妄议,不过李淳一伙人本就是为救姚娘子才如此尽心尽力,也是忠诚良善之辈,恐怕日后李侍郎会有异议。”
“嗯,我本就无意责罚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萧二此时更是一头雾水,更加听不懂都护在说什么了。
“莫急,日后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