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一个练习室,两面都是玻璃,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聚集了很多的人,有不少的是来旁听的,更多的是来欣赏的。
一个非常格式化、严谨的女士走上前推开玻璃门,侧身让男人进来。
玻璃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优美的音乐传进了楼子钰的耳朵里,现在在里面进行到男生独唱,男生独有的声音浑厚、宽广、有着独特的吸引魅力,而此时一个清澈嘹亮、声音表现力极强的女声响了起来,两种声音的交叠,算是现在最具有感染力的声音。
里面的人唱着唱着看见了推门进来的一群人,刚想停下来,就看见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便带着众人,走到一边坐在凸起的台阶上,细细的感受着。
老头拉着楼子钰走到一处台阶上坐下,也在细细听着,可是在绝美的歌喉面前,楼子钰也不时的皱了皱眉头,嘴里小小的啧了一声。
等到曲目表演完毕,现场安静下来,台上的人都带着一脸的紧张看着台下的男人,因为刚才男人似乎皱了下眉。
一旁的老师也严阵以待,等着男人的批评。
但男人突然笑着鼓着掌说道:“挺不错的,这样吧,今天我就不说了,我们换一个方式,我们让观众来评判下你们的演奏。”说着指了几个人起来
这几个人明显是学校的,说的话中规中矩的,就算是有几句不中听的,也是很婉转,就在少年以为今天就这样的时候,只听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叫自己。
老头也听到,高兴的拉起他的手,迫使他站了起来。
楼子钰看了看眼前的乐团和演员,又看了看底下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男人,道:“挺好挺不错的。”
男人笑着看着他,像是还期待他在说些什么
但他没想到的是,楼子钰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坐下了。
男人看了他一下,道:“Nomore(没有了吗?)”
“那您觉得我还应该说些什么,毕竟‘调’都定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楼子钰轻声道
“没事你大胆地说,就算是调定了,也能改的,世上可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男人说
“您确定您不会发火?。”楼子钰站起来看着他的后脑勺问。
男人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你说要让我们站在一位观众的角度来评判,那么我要是一位观众,我会非常高兴来到这个地方,但是也非常后悔,真是浪费时间。”楼子钰笑着看着他的后脑勺说道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因为很久都没有人这样说过学校精英乐团了,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台上的人也是疑惑不解,毕竟这首曲子已经排练了好几遍了,就连学校的老师在听完这首曲子后,都赞叹不已,他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屁孩还在这夸夸其谈,着实太让人生气。
台上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等着男人出言训斥,但是好久男人都没有说话。
楼子钰顿了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评判一首曲子的好坏标准是什么,但是首先第一要位就是观众,观众是否喜欢听,你的曲子是否能打动人,在不知道的前提下就乱改曲子,而且还跟不上,你说观众能喜欢吗,至少我不喜欢。”
“那你说,他乱在哪里。”男人压抑着情绪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首先虽然我不太懂歌唱的原理,但是我也听过几场,声音有点低了,我说的是女声,其次我的耳朵告诉我身为大提琴手应该要跟上节奏,而他中间靠后的第5小节的第二声中本来要由低变高接着变中,但是他在变完后一直没有变过,而且最后吉他都完了,他没有立即跟上,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设计的还是什么,但是要是在音乐会上,他这个样子绝对会被那个绝对音感的家伙听出来的,你们要是无所谓被不被嘲笑,那就当我没说。”
还没等男人出声,台上的大提琴手就喝道:“Ifyouhavetheability,eon(有本事你来啊)”
楼子钰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
良久,男人站起身,道:“这样,现在时间也有点晚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还有你的技术。”男人转身笑着看了一眼楼子钰
楼子钰丝毫不害怕,只是平静的回看他,两人的视线就像是高手过招一样来回交错,直到男人收回目光,朝一旁的女人低头说了一句什么,带着来时的一大帮子人,走了出去。
众人看见校长都走了,也都纷纷背起自己的包,踏下阶梯,不停的用着看怪胎的眼神看着少年
少年也无所谓,看了看老头,正准备走下阶梯,女人扶了扶眼镜,站在他的面前,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helloyoungman,Ihopeyoucansurpriseustomorrowinsteadofbeingdisappointed(你好,年轻的小伙子,希望你明天能带给我们惊喜而不是失望)”说着就把一本曲谱递到了他的手上。
在转身的一刹那,只听到女人轻蔑的说道:“AlthoughImusedtobeingdisappointed(虽然说我已经习惯失望了)”
楼子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老头走上前道:“挺有勇气的啊小子,我在这待了这么久也没见过有敢公开跟他呛声的,你算是第一个。”
“哦,不过像他这样虚伪的人,他算是第三个。”说着拿着谱子下了阶梯。
刚走到门口,只见刚才说话的人背着琴盒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而一旁一个女生则瞪了他一眼,对着少年说道:“不用搭理他,他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出他的缺点,你好啊又见面了,我叫芙娜。”说着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起来。
楼子钰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
老头此时也走了过来,惊讶的问道:“哎,你不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吗?原来你是乐团的啊。”
女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楼子钰道:“既然你也是乐团的,那你能不能帮我练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