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这么说这个人并不是你?”谢家齐听闻她的解释也是有些相信的,王平之这个人性子虽然有些傲然,但他天性善良,甚少品评一个人,若是真的品评过柳瑶,他就算不记得他身边的小厮也会记得的。但王平之却说他之前从未见过柳瑶。
“嗯!谁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呢!”(呃,那个时候竟然有枪啊!)前世的她就是那个倒霉蛋。
谢家齐道:“你说他维护身边亲人,我想是不会。”
柳瑶翻了翻白眼,谢家齐如此维护好友,她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她将被子扯过来盖住头,闷声对谢家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随即呢喃道:“时间不等人,尤其不等我这样的人!”
谢家齐往出走的脚步一顿,她这样的人?什么人?不行他对她的了解太少,得多多朝仆婢们打听打听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早有算计,只是需要一个出面的人,这丫头心机还不是一般的深沉,只是她算计的是谁呢?竟然还不方便她亲自出面。
现在叶紫苑的初夜权已经归她,除却她之外尚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染指叶紫苑。她既然是要算计别人,又走叶紫苑这一步棋,究竟算计的是谁?现在又从银钱上入手,看似觉得她很麻烦,但实际上她这个人思虑的极为周全,断不会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情。
那么从她噩梦开始所有接触的人在内,这其中一定会有她想要算计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呢?他连自己想都没想过,他觉得除却自己的身份,还没有任何一个能值得柳瑶算计的地方。再说谢家人就算要找他,也只能动用银钱,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王平之?柳瑶说他们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再说王平之也从来没有对叶紫苑表现过什么……不对,他曾经品评过叶紫苑……
却说谢家齐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房间内便只剩下柳瑶一个人,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好像想要将心中的浊气全部吐出去。
怎么会梦到那段事情?好像有安排一样,她每个阶段遇见谁,就会梦见关于谁的事情。先是王桐,然后是袁亱,再然后便是叶紫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的赶快去派人寻找袁馨跟袁玉,那两个孩子在她遇见之前就已经游离在外许久,或许是出生下来就被遗弃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柳瑶赶忙让桃心去将阿蛮找来。片刻之后阿蛮走到床边,他一看见柳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尤其昨天晚上柳瑶还在外间,叶紫苑又叫的那般大,她听见是一定的。
柳瑶没有注意阿蛮的神色,她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什么事?”阿蛮红着脸疑惑道。
“就是去川西找我说那两个孩子的事。”
“哦,已经派人去了。这里离川西那么远,来去总要一些时日的。再说现在那里已被胡人占领,您说的那两个孩子,存不存在也是未知啊。”阿蛮已经羞涩低下头,声音也低的要听不见了。
是啊!川西好远啊!她遇见袁馨袁玉的时候是在江州,他们一路逃亡到那里已经是几年之后了,她也是按照那时的记忆推断她们的所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过她想两个孩子是龙凤胎,一定很明显吧!
她从衣袖中逃出昔年袁馨同她说的逃亡路线递给阿蛮。这才看向阿蛮,发现他的不对。她翻了翻白眼,蹙眉看着阿蛮说道:“这一路上耗费的银钱很多,别人我还是不放心,你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启程。”
见柳瑶说的如此郑重其事,阿蛮也顾不得羞涩,连忙躬身应是。他奇怪的看着柳瑶似是不经意间的问:“女郎从未出过汝城,怎会知道那里有两个孩子?”
“听别人说的,那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原名叫做玉儿馨儿,没有姓氏,他们大约三四岁,你若找到他们,一定要对他们温柔一些,别吓到孩子们。”
“知道了,阿蛮办事女郎还不放心。”阿蛮不自然的摸摸脑袋,憨厚的保证。
柳瑶点点头让阿蛮下去准备,虽然高烧退掉了,但她今日思忖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很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连大夫什么时候来给她看诊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阿蛮便独自一个人上路了。昔年柳瑶跟师父学剑术的时候,阿蛮虽然在剑术上没有天分,但他的刀倒是用的不错。阿蛮平时都呆在柳瑶身边,师父也说阿蛮有天分,便给他寻了一个师父,所以阿蛮独自一人上路柳瑶不会担心。这一去便是寻到袁馨袁玉恐怕也要个把个月。
柳瑶因为生病,在家中安安心心修养了几日。这几日汝城的旱情越来越严重,柳家就算之前有储水,但这几日也用掉不少。不过谢家齐在知道旱情一事后,早先王平之一步在附近的村落采购了很多用水,现在柳家能装水的器皿都已经装满不说,便是所有的房间都内都放满装水的大桶。
谢家齐做事让柳瑶没有一丝后顾之忧,她每日里忙着筹办购置店铺的事情。现在袁老太太已经出手,她之前忘记了这件事。再加上袁亱拍卖叶紫苑的初夜权这件事并没有成功,所以袁家在财务上还是如以前那样宽松。
袁家到底是传承百年的士族,有一些家底是自然。所以,柳瑶一定要想办法让袁亱再一次对某件事物动心。该怎么做呢?柳瑶这几日修养中想的最多的便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做能让袁亱再次一掷千金,然后让袁家陷入财务危机,她才能出手。
第四十章安排(一)
谢家齐来的时候,便见蓝衣少女倚窗而坐,她抬头静静的看向天空,安静的都没有惊扰窗户边的蝴蝶。此时的她看上去没有往日那般心机深沉,她只是被什么事情所困扰了。他想,她为什么就不能多跟身边的人商量商量,两个人想总要比一个人的办法多。
听见脚步声,柳瑶纳闷回头,这个时间容妪正在教桃心桃核规矩,是谁呢?
见是谢家齐,柳瑶挑眉,嫣然笑道:“什么事齐大管事?”
“到发月例的时候了,我去找夫人,夫人说此事一直你在经手,我便只有来找你。”谢家齐将手中的账簿放在柳瑶面前,自坐在了她对面。
柳瑶闻言点头道:“我都忘记了,拿,这个印鉴给你,日后你就看着办好了。”
谢家齐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少女将那枚象征着柳府一切大权的印鉴放在账簿上,她笑吟吟的看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笑意浅浅,但却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她竟然信任他?就凭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吗?他记得她曾经说过,他跟他们不一样,她于他有救命之恩。可是,那也不会因为他欠丫一条命就将整个柳府的财政大权都交到他手上,她凭什么这么信任他?
谢家齐一直是个务实的人,他深信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相信他,换做他也一样,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柳瑶再内,包括王平之他都有所隐瞒。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谢家齐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那漆黑如墨的眼中。
柳瑶闻言一愣,呢喃说道:“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啊!”她似是反应过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还是充满信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