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远好整以暇又深沉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心,却在缓缓地下沉。空气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的丝线缓缓地纠结在一起,狠狠地缠绕着他的心,越收越紧,直至窒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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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被放到床上,楚漠远立即吩咐人将言溪上上下下的衣服全部都换了一遍,言溪自己穿上衣服,看着几个佣人挺陌生,她便觉得不对。
“以前的那些人呢?那些照顾我,跟我一起玩的姐姐去哪儿了?”她抬头看着楚漠远,问道。
房间内的人惶恐地看了言溪一眼,接着,又各自忙碌起来,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言溪的话。言溪从床上下来,楚漠远立即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微微地躲开。她拉住一个收拾床单的女人,说道:“你是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以前的……”
“小姐……”那人仓皇地看了言溪一眼,十分为难的样子。
“约翰伯伯呢?约翰伯伯去哪儿?”她再一次问道。
“他回家了。”楚漠远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示意佣人离开。那个佣人如蒙大赦一般以飞快的速度跑了。
言溪很不甘心地想要走出去问菁菁,却被楚漠远拉住,“先吃饭!”他让人端了饭菜上来,都是细软精致的食物,看起来很好下咽,也很精美。还有每次她生病了之后,楚漠远亲自吩咐让人熬的胡萝卜粥。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依旧固执地抬起头来,问道:“约翰伯伯呢?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楚漠远只是淡淡一笑,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将她拉到桌前坐下,依旧说道:“先吃饭。”
言溪咬了咬牙,端起端,自己舀了一勺子胡萝卜粥,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皱眉。“不好吃!”她将碗重重地放回去,说道:“这不是约翰伯伯做的!”
高大的身影在她的旁边坐下,动作从容缓慢,带着些许慵懒。楚漠远目光犀利,深深地看着言溪,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然后,他轻声说道:“是吗?”他勾起一丝冷笑,“你什么时候知道哪个菜哪碗饭是谁做的?”
他轻轻地端起那晚胡萝卜粥,用勺子轻轻地搅拌,“你从10岁开始,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连约翰在这里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你以为你平时喝的胡萝卜粥是他做的?”
他冷冷地目光带着些许严苛,直直地看着她。
言溪有些局促,感觉他的目光仿佛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团团围住,让她无处可逃。
她动了动唇,低声地问道:“那是谁做的?”
楚漠远依旧端着刚才言溪吃的那碗粥,舀了一勺放进自己的嘴里,说道:“我做的。”
言溪一愣,然后沉默。
忽然间带着热气和胡萝卜的香味靠近了许多,她低头一看,便见到是楚漠远将一大勺子粥放到了她的嘴边,她低头喝了一口。
喝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刚才楚漠远喝过的。她全身微微一僵,感觉全身有些发烫,脸上也有些发烫,心也加速跳起来。
忽然间,她记起前晚的事情,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健硕和阳刚的力量,还有他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已经滚烫灼人的气息……突然之间,她就感觉心乱起来,纠结而矛盾!
她狠狠地摇摇头,有些自责自己的失神,连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抬头便看到楚漠远目光焦灼地盯着自己,深邃的眼眸难得地带着眷恋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也十分的柔和。她的心一跳,连忙又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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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将言溪萦绕,那种气息,是让她敬而远之的,仿佛绮丽的泥潭,一时间让人向往它的绮丽,等真正靠近的时候,才会发现,是危险的,更加是会让人深陷的,难以自拔的。
那人的声音,如同一杯甘醇的茶,回味悠远,缠绵不绝。他的气息,非花非木,天然自有,不是任何一种人工的高贵香水,也不是提炼的精美香料,而是他独有的似冷霜上俨然挺立的青松高远气息。让人望而生畏,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在这样的气息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立即看进一双深邃焦急的眼眸里。
那眼眸在捕捉到她的眼眸的那霎那,瞬间闪过许多莫名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愤怒、不安、焦虑、担忧、懊悔、自责、愧疚、心疼、怜惜……
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此时复杂的楚漠远,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冷漠自持的男人,能在一瞬间露出这么多复杂难以触摸的感情。
四周的东西渐渐地改变清晰起来,她微微动了动,捏了捏手上的感觉,是真实的。感觉什么东西握住她的手,她才恍惚地转醒过来。
“言溪小姐!”聂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言溪转头,这才发现小小的房间变得拥挤起来,门外也站了些人。
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被楚漠远找到了。她僵硬地躺在楚漠远的怀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