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叹口气,“言溪小姐,你跟我回去吧。”他从臂弯中拿出一件她平时穿的衣服,想要为她披上,“先生很担心你。”
担心我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言溪的心里一下子就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她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话也瞬间吞了回去。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句严厉而不悦的声音打断!“言溪!你怎么还不出来?”
言溪闻声看去,见到叶珩站在外面,透明的玻璃门外,除了叶珩,还有叶珩带出来的几个人,看起来像是秘书一般。他只带了这几个人,仿佛对楚漠远的人有恃无恐一般。
想到这里,言溪才发现,约翰也带了人出来,只是那些人都是很陌生的人,她没有见过。只有一两个是她见过的,但是也不是楚漠远安排的特殊保镖。
约翰见到叶珩走了进来,心里愤怒无措。
叶珩拉住言溪的手,温和有力,但是不至于弄疼了她,他冷冷地看了约翰一眼,便将言溪带着往外走。言溪回头看了约翰一眼,发现他似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她心里隐隐不安,但是又想到自己腹中……
于是她缓缓地转身,心里五味陈杂,迈着沉重的脚步,跟随叶珩上车离去。
长久呆在叶家不是办法,她不想给叶珩添麻烦,但是叶珩其实也和楚漠远一样,虽然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却也没有真正地让她脱离他的视线。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回楚家,也不想留在叶家。
楚家,楚漠远,那个神秘而又给她太多痛楚的地方,还有许多为解开的谜团。她的身世,她的亲人,楚漠远和她也许是仇人的关系,都压得她无法呼吸。还有,楚漠远给她的伤痛,她腹中,失去的孩子……
她一直想要逃避的一个事实,她怀过楚漠远的孩子……
她瑟瑟地抖了抖,立即镇静。
她不想回楚家了,就当她是想要抛开和楚漠远的一切也好,那些为解开的谜团,先暂时尘封吧。
而叶家,她潜意识里,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叶珩的拖累。
如果可以离开,她希望找机会和叶珩说清楚,让叶珩送她离开。
静静地在叶家住了几天,风平浪静。
她的头皮有些痒,身上也不舒服。虽然叶珩专门请了人为她用药水擦身体,但是没有洗头,头痒得难受。头发好像都打结了。终于决定,无论如何,不管会不会留下病根,她都要洗头了!
她找出了洗发水,准备放热水开始洗的时候,叶珩走了进来。
“你想洗头?”他明显就知道言溪受不了了,说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啊。”言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头,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头发。
“我帮你洗。”叶珩很自然,但是眼底流露着雀跃地说道。
“什么?”言溪愣了愣,连忙摇手,退了几步,“不要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我帮你洗,我怕你自己洗会留下病根。”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并且已经为她准备热水了。
。。。
 ;。。。 ; ; 眼前的人恭敬而温和,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神色十分的凝重和无奈。他见到言溪,十分的激动,但是一看到言溪苍白的脸色和明显瘦下去的样子之后,又是满脸的心疼。
“言溪小姐……”他沉稳的声音略带几分苍老,“见到你没事,就太好了。”
“约翰伯伯?”言溪心里也是一刺,虽然她对楚家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约翰是真心疼她,她知道,这才能够见到他,她心里也有心激动,不知为何,强忍的泪水有些压抑不住,眼底忽然就潮湿起来。
“言溪小姐,你不跟我回去吗?”约翰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掩护着,似乎不想被叶珩的人发现。“楚家这些天,都在试图找你。”
言溪皱眉,眼底有浓浓的不舍和矛盾纠结,又有隐隐却难以掩饰的疼痛和悲伤。以前明媚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言溪小姐,这些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你为什么会在医院啊?”约翰焦急关切地问道。
言溪心里一怔,疑惑地抬头看着约翰,楚漠远难道不会让人去调查一下那天她为什么会去医院?她心里暗哂,恐怕,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漠远根本就不会在乎吧?
看出了她心里的震惊和疑惑,约翰解释道:“原本知道你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楚先生是让我们去调查事情的原委的,可是叶珩比我们早到医院,已经控制了医院的各种资料和人,我们根本就查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你出院之后,再去调查,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连那晚为你做手术的医生护士,都被调到其他地方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言溪震惊又疑惑,心头隐约感觉突突的,她知道约翰不会骗她,而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封锁医院中的消息,确实也做得到,只需要买通医院中相关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