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依旧旖旎温暖,女人的声音依旧如水一样温和,只是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我也觉得纳闷儿,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女人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说道。
“什么问题?”男人依旧漫不经心。
女人的目光如猫一样深邃慵懒,却仿佛刺一样,尖锐冷厉地要刺入人心。她缓缓地凑到男人眼前,呼吸几乎都要与男人交融。
男人只是微微蹙眉,想要避开,却强自忍住。那双狭长带着魅惑的眸子依旧慵懒漫不经心,却淡淡的随着女人的靠近而变得阴鸷冷漠排斥厌恶。
修长纤柔的手指如藤蔓一般攀上男人的侧脸,若有似无地勾画着他的轮廓,轻柔带着阴冷的声音扬起,一字一顿,轻飘飘地如同没有重量,却更显阴测——“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的手慢慢的顺着男人的侧脸向后移动,快要到男人的脖子处,那摩挲的手指仿佛在你寻找着什么似的。
“啊……”女人轻声的痛呼一声,手腕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扼住,巨大的力量让她吃痛,脸色都白了。“你干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不该动的别动!”男人的大手如同铁箍,狠狠地钳住女人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他重重地将女人推开,女人踉跄几步,扶着沙发站稳,立即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捏得紫青的手腕,狠狠地咬牙。
“我有时候怀疑你的脸上是不是带了面具。”女人似笑非笑,忍住疼痛,犹自说道:“或者,你是不是会变脸。”
男人的眸子闪过一瞬杀意,随即淡淡的看着女人,眸中的情绪已经消失殆尽。
“你胡说什么?”
“没什么。”女人悻悻的,“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楚漠远的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恨他。我想了想,觉得好像以前没有听说过你这样的人物啊。”
男人冷冷一笑,沉默无声。是没有人听说过他这个人,因为以前,他都生活在阴暗中,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所以,他也庆幸,自己这张脸,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见过。
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楚漠远知道他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
叶家依旧沉静似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言溪有些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理所当然地在叶珩身边留下。叶珩没有表态,她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这里。
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了一大堆。知道了言槿是自己的姐姐,知道了楚漠远也许是害死了言槿的凶手,她的心就如同处在水深火热中,茫然、痛恨、无措、悲痛、寂寞……统统如同将她放在火上烤一样。
 ;。。。 ; ; 轻盈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带随着轻微的裙摆迤逦而来的声音。坐在壁炉旁的男人向壁炉投掷柴火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的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将柴火扔进去。
来的是个女人,虽然快要入冬,天气也渐渐地严寒,但是她穿得不多,简单的连衣裙,长长的裙摆微微的拖在地上,薄薄的布料随着她的轻盈的步伐微微地摆动,微微地贴着她纤细起伏的身躯,淡淡的勾勒着她玲珑浮凸的身体曲线。
女人走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坐在壁炉旁边的男人一眼,目光闪烁,深深地盯住。那男人只是拿个侧面对着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而女人似乎并不在意男人的冷漠,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男人这样的冷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目光追忆,仿佛已经透过男人,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楚漠远还是在巴黎的医院中,有秦字门的人看着,我们的人进不去。而言溪,这个时候在叶家,据说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女人的声音扬起,带着几分欣喜。
男人这才转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哦,”他不咸不淡地用鼻音回了她一句,那淡淡的一句虽然随意漫不经心,但是却让人感觉别有风情和韵味。
“你不问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女人挑眉。
男人沉默,却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接着又说道:“一定是今天叶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错。”女人也坐到壁炉前,在靠近火的沙发上坐下,橘黄色的火焰在她身上印下闪烁跳动的光影,晕染出一种成熟妩媚的风情。
“你猜猜,你安排的让言溪被叶珩带进叶家发生了什么样的好事?”她说道。
“叶珩想和言溪结婚?”男人依旧若有似无地看着壁炉中的火,说道:“这样不是更好,楚漠远最终也得不到言溪,而且,还可以让叶家和楚家继续仇恨。或许,我可以借力打力,借刀杀人。”
男人的话中别有深意,但是女人却没有深究,她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管你想怎么做,总之,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好计策,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说说看。”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叶柏城见到了言溪,他已经开始怀疑言溪就是他的女儿。”女人淡淡地说道:“说不定,他会去验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