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失礼了,竟未向殿下报上名来。”锦袍男子告罪的抱了抱拳道:“在下甄贾,是弗王爷门下清客。”真假?这名字有意思了,说是王府清客实则未必吧?看这人穿着文质彬彬举止随意,实则坐姿居稳手指关节突出肯定练武。
“鱼鳔动了!”绛屏郡主突然一声惊呼,弗王忙扔了葡萄冲上前,兴致勃勃的猛然收线甩起鱼竿,一条尺长肥美的大鱼被拉出水面,却因拉杆用力过猛,一下子又脱了钩,大鱼重重摔回了湖里,激起巨大的水花不见了踪影。
“吁——”众人皆是一阵失望的叹息。
“唉~可惜了可惜了。”弗王嘴上如此说脸上却并不惋惜,收了鱼竿靠在一边:“如此大鱼竟让它给逃了,看个头不知在这湖里潜伏了多久了,下次再要抓它只怕更难喽!”
“算啦父王,左右那条鱼又逃不出这湖,什么时候抓不都一样吗?”绛屏郡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奉上香茗道。
弗王接过茶颇有深意的看着萧世宁笑道:“嗯——对,反正它又逃不出去,我早晚抓住它。”
看这父女俩一唱一合的,萧世宁笑道:“看王叔被禁足府中还过得这么肆意快活,要是叫那些朝廷官员知道了肯定会说父皇罚的力度不够啊。”
“你小子不用在这儿说风凉话”弗王品一口茶道:“本王找到了你也算大功一件,凭着你,那起子文酸便无话可说,你要觉得我这儿好,本王明儿托人给陛下递个话,叫你来府里作陪如何?”
“千万别,王叔您可饶了我吧。”萧世宁忙作揖道,有心想问问他关于宝莨公主的事儿,却又碍于绛屏郡主和甄贾有些犹豫。
弗王看得出他有话说对绛屏一笑道:“嬿儿,去,把冰镇瓜果再拿些来。”
“母亲叫人备了午膳,还是留着肚子吧。”绛屏知道这话的意思起身道:“三皇兄,我去看看午膳如何了。”
“这甄先生是本王心腹之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萧世宁听了这话放心问起了宝莨公主的事,弗王神色肃穆不再调侃:“本王如今被削爵禁足,不好再过问这等朝堂大事儿了。”
“我不信”萧世宁目光如矩的看了一眼甄贾:“王叔落魄至此,这位先生还始终追随真乃忠义啊!不过先生想必不止是王府门客吧。”
“殿下也不止是思念亡母才不愿过继皇后的吧?”甄贾含笑淡然道。
得,就是要萧世宁说实话,弗王看得出来萧世宁还是孩子心态,他在意宝莨公主,错把宝莨公主交给云来心存愧疚,不过这一点愧疚还不足以让萧世宁作为坦诚相待的筹码。
听说弗王就管皇商赚钱,不管朝政,这次迎亲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室成员的缘故而已。不管朝政那肯定是一知半解,哼,不说拉倒,我叫烈风查问去。
“父王、三哥、甄先生,花厅已叫人摆了饭,先用膳吧!”绛屏一声呼喊,弗王起身信心满满道:“不着急,大侄子,以后在这圣都城咱们还有的聊。”
听这话似乎还有转圜之地,只是萧世宁疑惑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还会找他。
午膳席间弗王妃笑容可掬的热心招待,弗王生的儒雅潇洒举止得体显得很有贵族气质,身边却坐了个画风突变的弗王妃,虽生的灵动秀敛看着挺婉约,可是一张嘴说话那股热情的婶儿味就出来了,好好的官话还时不时拐出来一句“你娃儿长得真结实,这菜味道好嘛?多整饭啊。”
民坊间传闻这个湘疆圣女弗王妃性情热肠,待人有礼,但正经婆婆林太后嫌她是外族人不是很喜欢她,听人说她精通巫蛊之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性命,弗王对她是真爱还是畏惧呢?
吃撑了肚皮萧世宁告辞出弗王府,慢慢在街上溜达消食,这个弗王为人精明性情不羁,和宫里那些人不大一样,直接就开门见山问萧世宁有什么目的,虽然一起经历过生死,又欠他救命之恩,可没搞清楚他跟宫里哪位主儿站一队,萧世宁也不敢冒险如实相告,还是去找徐文鹄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