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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柴清风和清律齐齐来到炼云台见史掌门盘腿坐在蒲团上,拿着一本书看得全神贯注。
“叫你二人来是因为清缘,听闻他聪慧机敏,才来山上一年多就已经会自行修习经书武功了,依你二人看如何呢?”
“小师弟为人机灵嗯……异想天开,小孩心性,做事有执念,对练武颇为积极。”柴清风跟李清缘相处这一年多,觉得这孩子起早贪黑的练武颇有毅力,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平时也是怪话频出,什么无语、沙雕,还经常说自己是钢铁直男,柴清风早年游历民间去过很多地方,实在找不出哪里有那样贴合生活的地方话。
“呃……清缘他,想来是个早慧的孩子,想法见地与常人颇有些不同”清律沉吟说“据弟子所见,他心性纯良,但性情急躁,撵弃世俗有些不羁,怕——不是修道的料。”
清律和李清缘住一个屋,时间长了发现这孩子心性似乎像个成年人,可有时又撒娇卖萌孩子性情,这些清律都归纳与早慧。
可是清律又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目的,没人督促却日日勤学五尊剑法,还经常跑天圆方阁跑的勤,原以为他是勤奋好学,但听文英说他尽找些人文社科怪志杂书看,闲了还和南破新茗偷偷抓野味吃,还在山下跟人做生意……清律本想制止他,可是被拐以后他又很自觉的收手了。
“嗯,就这些”史掌门翻一页书看得专心。
柴清风和清律面面相觑有些疑惑,师父难道不是问李清缘天资如何好教他习武修道吗?
清律拘礼问:“这……师父以为如何呢?”
“清律,你每月下山采买,不知道山下正流行西行记、梁山好汉这样的话本子吗?”史掌门目光如炬晃了晃手中书沉着声音问。
“弟子……弟子知道。”清律忙跪下有些心虚,李清缘在山下做的事,其实他都知道,还曾去听过说书,只是他的敛财行为及时收手,又无大错还算施善与人,他也就没追究了,仍旧装作不知。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晓得的,还说出了小师弟发明的“流行”这个词。
柴清风虽然不经常下山,但对西行记和梁山好汉略有耳闻,听见师父提到“流行”二字心中震惊:难道山下盛行的那些话本子跟小师弟有关?”
“清风你说,为师该教清缘吗?教他什么好啊?”史掌门随手将书放在一边,抬头直视柴清风。
柴清风突然心虚,低头道:“弟子不敢妄言,还请师父定夺。”
“哦?为师这会儿定夺怕有些晚了吧?”史掌门冷哼一声:“你不是经常指点他剑术,已经教会他蹿风猴了吗?”
柴清风也噗通一声跪下:“弟子有错,不该擅自教他习武,请师父责罚!”
史掌门看这俩徒弟,心中微怒,柴清风是个武痴,也最守清规戒律,向来说一不二在山中颇有威望,可这一年来性子竟转和了许多,还私下里指点那小子的武功。
清律也是,竟帮那小子瞒着敛财涉商一事,这一个两个的,都被那早慧不羁的小子给带坏了。
“哼,下去吧,明早我自有决断。”史掌门看着这俩不争气的徒弟一挥手道。
柴清风和清律赶紧退下了,同时心里为李清缘担忧,师父平易近人从不轻易发怒,可这万一变脸,那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第二天早起李清缘觉得怪怪的,二师兄没喊他起床自己先走了,去石塔林练剑大师兄也不来帮忙指点一二了,吃早膳时也没有二师兄的特别关照了,不对劲儿,有情况。
正疑惑,二师兄发话了:“清缘,用完膳,师父叫你去炼云台一趟。”
这话就好像李小宁以前在学校闯祸后被通知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一样,李清缘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去了炼云台后,果然师父和其座下的师兄们全都在,当着众人面二师兄背书似的,把从他上山以来犯的所有大大小小的错全都给列了出来,念经打瞌睡、练武不认真、偷偷抓野味吃、诓骗万宗师祖收徒想另投他门……以及对五尊神信仰意志不坚、偷偷在师姐们洗澡上游尿尿……
李清缘跪在那儿瞠目结舌,山上是不是装有监控?怎么他们什么都知道?二师兄的记性这么好吗?居然能把他一年多以来犯的所有大小错误都如数家珍?有些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本来李清缘还想狡辩一下无凭无据你们说了不算,可随着三张契约被甩出来,李清缘涉商敛财的犯罪行为就被板上钉钉了!
“哼,在天圆方阁读几天书,大道理没学会,小聪明歪理倒挺多,还不思悔改巧言狡辩,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即日起,清缘独自搬到南阁去住,省得整日讨巧卖乖蛊惑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