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为什么没人去抓她?”
周蚕宛如在听何满尊讲述一个推理故事,他乐此不疲地跟他互动,“是因为他们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吗?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官府为了私利,跟社会边缘人群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这可能都不是包庇,而是……杀了那六十七口人的罪魁祸首,就是官府。那个凶手,不过是白手套而已。”
周蚕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由点点头。何满尊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差不多。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虽然官府很多人都声称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但除了他们,根本没人见过这么个奇怪的女人。在古代,人口流动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方面,那时候交通不发达,随便流窜,不说摔一跤都可能伤口感染死掉,光是一路上的饮食就不好解决。由于外来人口少,若是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一下就会被人认出来,所以当时没人信宅子里有一个陌生女人。官府有个小年轻,叫陶林玉。这位陶林玉不信邪,天天跑去这座宅子里坐着,势要逮到这女人不可。”
“那他等到了吗?”
“别急。”
何满尊放慢节奏,娓娓道来,“陶林玉整天在宅子里乱晃,找到了一本名册。这本册子没什么特别,就是宅子的族谱。族谱往上数,只有三代人,往下到这一代刚四个月大的孩子,但这些名字全部被划掉了,大概是意味着人已经死了。将族谱上去世之人划掉虽然不常见,但各家自有自己的习惯,也没什么。陶林玉看完没发现什么端倪,就随手扔了。但片刻之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
周蚕皱着眉头思索半晌,没思索出什么名堂来,“哪里不对劲?”
“你看,先祖被划掉,那肯定是他的人后划的,有人死,就有人划,这很正常。可是现在,这里六十七口人全死了,死得一个都不剩了,那会是谁划的呢?”
何满尊说,“还有,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只有四个月大,试问,四个月大的孩子怎么自己上吊?”
邓栗揉着太阳穴:“小明,你这故事有bug啊。四个月大的孩子上吊,官府进门就该注意到了好吗?怎么,是他的开裆裤太鲜艳,亮瞎了他们的眼吗?”
“这也是奇怪的事情。”
何满尊说,“上吊的那具尸体,看着有十七八岁了。看起来已经能够为自己的上吊负责了。”
“也就是说尸体被调换了?”
“也有这可能。但当地人都见过那孩子,都说他就是那宅子里的孩子。而这座宅子四个月前新生了一个孩子,所有人也都知道。”
何满尊说,“这就不对了,如果这两人都是宅子里的人,那记录就该有六十八口人,而不是六十七口。而在这之后,陶林玉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四个月前,婴儿诞生,而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却是两个月前才第一次被人看到。”
何满尊说,“他似乎是突然出现在宅子里的。在他出现后,那个婴儿就再没出现过,而宅子里所有人,似乎都将他当成了婴儿。”
“这就有点奇怪了。”
周蚕再一次思索,“然后呢?”
“陶林玉也百思不得其解,却想到了一件事。”
何满尊说,“宅子里一共吊死了六十七口人,所有人都是很正常地上吊自杀,只有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并不寻常。他的脸是被毁掉的。”
“伪造死者身份的诡计!”
周蚕恍然大悟,“很多推理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发现一具尸体,但脸被毁容了,于是警方根据衣服、身上的证件判断死者身份,但这个身份其实是假的。凶手通过这种手段误导警方,让自己逃之夭夭。这里面是不是也用了类似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