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她难过地看着镜中人,却一点也无法挽留它的离去。takanshu
镜中人的剑舞已毕,她看着自己逐渐变成透明的下身,欣慰地一笑:
“疏烟,我终于可以瞑目了……可你却还要面对艰险的未来……”
她将那柄大夫人留下的宝剑双手捧起:
“上一世,这柄剑上的猫眼石丢了之后,便再也没能找回来;可这一世,你替母亲找回了它。从你找回它的那一刻开始,也安慰了母亲的在天之灵。接着,我们的命运便发生了改变,你的缘分也同样被改写了。可你是那样固执,从不回头看自己走错的路,因为你不愿意让自己发现你失去了太多,让自己后悔。可等你一意孤行走到灯火阑珊,才会发现命运依然回到原点……”
叶疏烟完全听不明白镜中人这番话的意思,什么叫做命运回到原点?
她正要问时,只见那柄宝剑慢慢从镜中人的手心升起来,竟然越来越近,最后金光一闪,那剑已飞出镜子,缓缓降落在妆台上。
叶疏烟惊讶地拿起了那柄剑,心里更是疑惑得很。
为什么一个镜中的虚影竟然会变成一件真实的东西?还是这把剑也和南柯一样是虚幻之物?
她缓缓拔出宝剑,赫然发现,这柄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大夫人留下的那柄一模一样,但这一柄却是开过刃的。
剑身薄如蝉翼,剑锋闪烁着凛冽的寒芒——这是一柄能杀人的利器。
她愕然望向镜中人,却见镜中那个“叶疏烟”从腰际往下都已经像云雾一样消散,化成了点点萤火般的星光……
叶疏烟紧紧握着宝剑,难过地看着即将消失的前世的魂灵。
镜中人明白叶疏烟的不舍,但是她已经没有任何怨力能支持她继续附在这只白猫身上。
她淡然一笑:“不必难过,我早就应该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在人世间蹉跎了这么久,又能够看着自己重生后在后宫成为强者,也弥补了前世被陷害而死、连累宫人的遗憾,还有什么不知足呢?疏烟,保重……”
说着,她轻轻挥了挥手,上身也被一片灿烂的星芒所包围……
叶疏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挽留住她,可是那蓝色的琉璃镜内外忽然光芒大盛,刺得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待这一片夺目光芒黯淡下去,琉璃镜的边缘忽然流转着异常美丽的光彩,像是从蔚蓝海底仰视水面一般,幽光粼粼。
叶疏烟握紧了宝剑,忽然觉得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镜子后面“嗖”地一下窜出了窗户,她大喊一声:“南柯,回来!”
然而那只白猫,却再也听不懂她的话,从此也再没有出现在皇宫之中。
楚慕妍听见叶疏烟的大喊,急忙跑进来,却见叶疏烟失落地看着窗户外面。
“疏烟,你在喊南柯?它去哪儿了?”
叶疏烟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告诉楚慕妍,南柯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消失了,南柯已经成了一个普通的猫,再不会回来。
她手握宝剑转过身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柄剑的突然出现。
可是楚慕妍的目光虽然集中在叶疏烟的身上,但是竟然丝毫都没有看她手里的宝剑一眼。
平时好奇心那么强的楚慕妍,看到一柄华丽的宝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叶疏烟低头看了看那剑,又疑惑地看了看楚慕妍:“慕妍,你不觉得好奇?”
楚慕妍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叶疏烟:“好奇什么?南柯本来就喜欢神出鬼没,不管它去哪儿,反正总会回来的啊,我有什么好好奇的。”
“我不是说南柯,我是说……”叶疏烟将手里的宝剑举起来:“我是说我手里的……你难道看不见?”
楚慕妍走近了叶疏烟,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左看看右看看:“你手里什么也没有啊!”
叶疏烟讶然瞪着她,急忙唤来祝怜月,却发现祝怜月也丝毫都没有发现她手里的这柄剑。
她越发觉得奇怪,难道南柯用最后的灵力变幻出来了一个虚体,而且是唯有叶疏烟才能看见的影子?
叶疏烟抽出了宝剑,一剑劈向一旁的花架,却见长剑无声无息地从花架中央劈下,可是那花架却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根本未曾受到任何损伤。
“疏烟,你在干什么?”
祝怜月担忧地看着叶疏烟,看着她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还拿去“攻击”了花架,她似乎是有点魔怔了。
叶疏烟看着手里那柄剑颤巍巍地抖动着,失望地叹了口气,将它还于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