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儿啊,别怪为父心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呢,那便只能让为父自己来了!”
“没办法,都是为了家族,为了传承,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会顶着你这张脸,带领家族走向前所未有的高峰。liang”
“那时,你的名字将注定被人铭记,就如同英雄之于史诗。”
“而为父我,将以配角的身份隐于幕后,而你的皮囊则是争胜于台前的工具……”
李父李歌昂脚踏飞剑,极速地朝着家族祠堂赶去,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神色有些癫狂……
突然,他停了下来,飞剑悬于半空,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而后,他一边施展某种禁忌法术,一边继续自语道:“黄金大世,大势唯我。”
“那不知名的高人啊,您果然没有骗我,变数就在眼前咫尺间,而且还是渺若微尘、蓄势以待。如此大好机会,拼了!”
“大道争横,吞运谋我!”
随着禁忌法术宣之于口,天地间阴风大作,万里晴空大日昏,七月盛夏冰如雪……
禁法悖德逆人伦,天地有感景犹殇。悲欢万象始于私,大德如道最无情。
随着禁法的施展,一缕缕魂光自远方的天边汇聚而来,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的凝实,进而显现出轮廓,那轮廓逐渐清晰,进而大体可以分辨出那人影是谁……
没错,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久前被某咸鱼挫骨扬灰的倒霉蛋。而这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宝贝儿子。
一个老父亲冒着天谴,施展禁术,只为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事实却与此恰恰相反,更讽刺的是,就其表现形式而言,他这个老父亲好像真的在为自己的儿子逆天改命一样,豁出性命,施展禁忌法术,赌一个不确定的结局……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命中被安排的戏幕一般,以某种嘲讽的方式打开,而恰恰正是那不容戏谑现实啊。不容戏谑,终究还是被时间和命运定格成僵直微笑的木偶戏……
“我苦命的孩儿,你死的好惨,为父我都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还记得上一次你跪坐在我的书房,大概是一个月前,不想那一次分别,竟成永别……”
“如今,我们爷俩天各一方,阴阳永隔,为父我不得不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你相见……”
许是感情上涌,许是亏欠,李父又开始了他那自说自话的絮叨模式,情真意切,就好像是他们的父子之情真正占据了他生命的大半。
父慈子孝如斯,不想转头便是咆堂大哮,笑死我了(父亲背刺,儿子死了也要被剥削,可不是大孝嘛,孝死人的孝)。
不过也没办法,每个人的出生都无法选择,而有这样一个父亲,李轲恩便是死了,也是不得安生,只能以最后的残魂,为了父亲那被安排的野心,增砖添瓦,发挥最后一丝余热……
落红有情化春泥,残魄归根燃泣血。大慈无悲吞人欲,大孝无声活死人。
“不要怪为父啊,这就命运啊!成全我吧,成全我吧,成全我也就是成全你你自己!”
“轮回初开,动乱不止,以你的德行,生前功德无寸尺,死后孽障怕无少,这一世已经这样了,下一世你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甚至于你指不定都没有下一世……”
“与其这样碌碌而死,不若把选择交给为父。毕竟你可是我至爱的儿子,为父又怎么舍得坑你,心疼你都还来不及……”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仇的就是我的仇,你的恨便是我的恨……”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什么痛苦都没了。你放心的睡吧,为父会承你之名,继你之志,披着你的皮囊,完成你的夙愿……”
“……我会带着你立功、扬名,而后周游天地,最终把你活成另一个我,就像是此刻我心心念念活成了你……”
……
絮絮叨叨催眠曲,迷迷瞪瞪幽灵人。不知何缘生死事,但愿明日许高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