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知贞儿是要入宫的,她从未担忧过大女儿的未来,只有这个小女儿,金荣的态度不明,女儿聪颖丽质,她心里一直担忧。
但见她游刃有余应付金荣,心里逐渐放下。
再后来,她早已习惯了认命,面对命运多舛的小女儿,更多只有妥协。
那时候金邀月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到来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觉得既然来了就该做些什么,她认为既然让她穿越了,就是需要她拯救些什么的。
看着姐姐为自己绣的荷包,她想改变金贞儿原定命运的心沉了沉。
她左思右想,无论如何做,无论她要不要改天换日一场,都要尽可能少影响姐姐,她不想姐姐跟着吃苦受罪。
这个姐姐真心疼她,她也真心爱姐姐。
考虑了所有因素后,她决定离去,为此做了一系列的准备。
金荣那里她能应付,她也坚信自己有办法打消金荣让她游走于众男人之间的命运,即便她不在乎,可她不信人心,她很怕稍有不慎姐姐跟着她吃苦。
越是放心间越是多忧虑,就是这个理儿!
多方考虑下才逃婚而跑,南辰王府就如她一开始说的那样,从来都是她计划里的去处。
她算计了所有人,所有事,单单没算计姐姐和母亲。
哪怕是中间有那么多事,明白母亲默认舍弃自己,她也与母亲坦诚相待,许多话她都说了,哪怕是此次来中州,也是点过她。
她就像自己说的那样,终究没负从未想负之人。
“母亲,可知父亲常与讲姐姐私下是不喜我的,您也一样。这府里只有他真心喜欢我,也只有他是我的依靠。”
话点到如此,金夫人这样聪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深义。
金夫人募然间,看向邀月,她不知还有这一段。
邀月和贞儿向来感情好,姐妹俩好的像一个人。
“母亲事到如今,您还觉得当年我认命了就是好事吗?”
自然不是,但不可否认,她默认了,邀月被金荣当成货物,也曾想过邀月日后被送来送去。
那时候她也觉得绝望,可她从未想过反抗。
当年,金邀月想着自己走了,至少姐姐能回归原剧情里的人生,所以她宁可四处漂泊,也绝不能连累姐姐。
她金邀月明明也可坐在那精致繁美的绣楼闺阁里享受着仆妇伺候,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做那最享受的幕后牟利者。
可她没有,她走的毅然决然。
她宁可孤身一人面对外面的豺狼虎豹,人心叵测,也要保全自己姐姐与母亲。
“您当真以为清河王是什么良配吗?我见过他一面,他不是什么心思克纯之人。”
“这些年,能一直屹立不倒。就证明他心思不简单。”
“你想,若是我真的和清河王有了瓜葛,咱们金氏就能躲得过厄运吗?怕是上次清算时咱们也得被算上。”
“我之所以隐忍这么多年,是因为我清楚,鱼跃龙门,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失手,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我努力准备,我挖空心思,做了这万全之策。”
“这一次,我赢了,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也再没有人可以死死握着姐姐的命运了,还有阿娘你的,我,姐姐,咱们,终于,”
金邀月热泪盈眶朝她尽量笑的明媚,好似这些年的苦痛都是弹指一瞬间,都过去了,轻而易举都过去了!
她嘴唇轻启“解放了!”
卧薪尝胆,想想这词儿还挺配她的。
金夫人眼里不是何时起也是湿润无比的。
她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她吃的苦,心里的酸涩比她想的还要多。
“我的乖女儿,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