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
表情依然是淡的。
因为不确定。
她的脚才碰到门缝,电梯门已经开始合拢。
“蔡学姐不是喊你去了吗?”她垂着眼,向后两步坐在床边,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窗帘拉了一半,于是光线在地上画出了泾渭分明的两侧光影——他在阳光里,而她退入了那片阴影中,生硬开口:“谢谢你送我来。”
所以宁可听不懂。
逃避的意图更是昭然若是。
舒桥小声:“快点和慢点又有什么区别。”
电梯门已经快要关上,舒桥闻言,动作快过脑子,飞快向前。
表情也从刚才的懒散变得凝重。
舒桥结结巴巴,试图扯开话题:“你、你开拉力赛是要带手套的吧,破皮了可能会磨得很疼,也可能会发炎化脓,你记得要多摘掉手套,晾一晾,才……才能好得快。”
“我那间的。”商时舟说:“两个人住不惯就去睡我那边。本来就是给你要的。”
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她的交织,这一秒被无限拉长,她猛地睁大眼。
“我是故意的。”商时舟的声音沉沉响起,带了点儿倦意,还有得逞后的轻笑,比平时更哑一点。
半晌,她认命般站起身:“行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心里的那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介意却真的就这么散了。
“怎么了?”她在他挂了电话以后,上前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觉察的紧张,话出口又觉得唐突:“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他的手臂并没有真正触碰到她,只是虚虚悬着,显然只是保护她不要碰到什么。
舒桥一句“你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卡死在嘴边。
“柯易术后不好好休息,昨晚去喝酒,这会儿复发送医院了,外加胃出血。”商时舟倒是没什么瞒着她的意思,看着手机的眼神很是冷淡,明显是动了真怒:“这小子总是这样,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他应该是要赶去医院了,她跟上去干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怕自作多情而尴尬。
可是心跳不会骗人。
声音越来越小。
心跳声几乎要响彻整个电梯间。
“区别可大了。”商时舟漫不经心,目光却很沉:“时间就这么多,想多看你一会儿。”
但按下按键后,电梯还没来,商时舟就接了个电话。
意思不言而喻。
肌肉很硬,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指尖直接穿到耳尖,再迅速蔓延到全脸。
电梯来了,里面没人,商时舟迈进去,她下意识跟上,又倏而顿住,小小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