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乙叔回头望着天魔女。
“你的三合神功,据说天下无敌,老身原本就不相信。如有人练成少林派的易筋经,还会不敌你这邪功么?老身的功法,也不是十分正道。最近又有点巧遇,得了一套功法,老身将之加进玉女心经中去,搓揉出一套新功法,练后自觉还有一点长进,不妨与你试试。”
崔乙叔一言不发地抬起双掌。
天魔女也蓄势抬起双掌。
崔长风插进二人之中道:“父亲,求你不要伤了太师父。”
天魔女道:“风儿让开。他伤不了我的。”
崔乙叔冷笑道:“老夫杀你门人时,你怎不出来?”
“那时老身正在运功与人疗伤,慢了一步。此时报仇,也不为晚。”
崔乙叔道:“逆子让开!”
崔长风不得已退到母亲身边。
崔乙叔望着天魔女,颌下胡须无风自动,飘飘不已,显然已将真力提足。
天魔女望着崔乙叔,满头白发忽然银光大盛,更有那散发根根竖起,同样已将真力提足。
二人对视良久,猛地同时推出双掌。
只听轰地一声,二股掌力接实后,由于势均力敌,掌力向上冲去,竟将石屋的石板屋顶,冲出一个大洞。
二人各退下,均无损伤。
崔乙叔冷笑道:“果然有些门道。天魔女,你未尽全力,老夫也还留有余地,再来!”
说罢,口角忽然沁出一二滴鲜血。
崔长风大惊道:“父亲,不可化解精血而助绝功!那会伤你身体的。”
天魔女高声大笑道:“解体邪功,何足道哉!天下有哪家的解体邪功及得上我天魔女的天魔解体大法?崔乙叔,出招吧!”
天魔女此时豪气冲天,满面红光,口角同样沁出一二滴血迹。
崔乙叔一声不吭,注视着天魔女。
他不出掌,天魔女也不出掌。
良久,崔乙叔身形一闪,掠出石屋,倏忽不见。
天魔女收功道:“风儿快回太原,恐怕家中有变。”
崔长风道:“让父亲先走半日,孩儿也能追到。孩儿既然来了,不忍就走,让母亲伤怀。”
于是,众人坐下,崔长风将别后情形讲了一遍,直讲到常宁带人去接孩子,众人这才转忧为喜。
水文韶走到天魔女坐前拜道:“师尊,弟子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讲?”
“但讲不妨。”
“看来,风儿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出手对付他父亲的了。弟子想来,此人不除,天下不宁。此人一日不除,我崔门便多添一分罪过。再说,我明教二十多条命债,也不能就此罢休。
此时天下只有师尊还可与崔乙叔一搏。如有风儿的师爷和珠儿的母亲辅佐,再加上弟子本人,当可除去此人。弟子恳求师尊,为天下武林计,最后出一次山吧。”
天魔女道:“老身也想到了此节,只是一时还未决定。徒儿既有此请,老身便走一遭也不妨。只是,风儿作何感想?”
崔长风想了想道:“尊在父亲,理在母亲,孩儿只好与珠儿恪守中立了。但求太师父废去父亲功力即可,不要取了他的性命。”
“好。一言为定,风儿先走,老身与你母亲将此局面收拾好后便出山来。”
崔长风离去时,眼泪如泉涌出,心中又想起了巴山飞虎……
崔长风依照来时的走法,仍然是白天骑马赶路,夜里展开轻功赶路,次日又买马赶路……如此,在第十二天上,便赶回了山西太原府。
崔长风一进家门,便问白茜珠:“爹爹回来了没有?”
“没有。”
崔长风松了口气道:“其它有什么动静没有?”
“所幸还没有。风哥,此行如何?”
于是,崔长风便将巴山飞虎等人被杀,天魔女与崔乙叔对掌,母亲请天魔女出山等事情说了一遍。白茜珠听后,心中甚为高兴,只是碍着人伦关系,没有流露于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