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奇怪,裴六娘困惑问:“二娘怎么了?”
林秋曼说道:“那毕竟是喜房,不能坏了规矩,她如今嫁进了你家,也算如了愿,往后还望六娘相互帮衬着。”
裴六娘点头。
林秋曼:“我先回去了,大长公主还在等着呢。”
主仆离开后,莲心小声说:“小娘子心里头藏了事。”
林秋曼想了想,不痛快道:“我到底是埋怨的,怨她利用我,知道我与晋王府走得近,心急火燎来哭诉,赚我的怜悯替她圆场子。这样的手帕交,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莲心:“小娘子若是不痛快,往后便渐少来往吧,省得您糟心。”
林秋曼“嗯”了一声。
流水宴席上,不知是谁八卦永安侯府的薛三娘在家里哭闹得凶。
在场的女郎们纷纷露出奇怪的表情,有人说道:“林二娘,听说你与新妇是手帕交?”
林秋曼抬头,“怎的?”
那小娘子掩嘴笑道:“能把永安侯府的薛三娘欺负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真厉害着呢。”
林秋曼没有说话。
华阳插话道:“你们这些女郎是来吃人家的喜酒,还是来砸场子的?”
所有人噤声,不敢再议论了。
林秋曼味同爵蜡,愈发觉得这喜宴吃得无聊。
待宴席散去后,她没逗留多久便回了朱家院。
独自坐在闺房里,林秋曼取出李珣给她的血玉端详。
她虽然不懂玉,却也能瞧出那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心里头愈发觉得自己长出息了,尽都干些闷声作大死的事来。
张氏送热水进来,见她手里拿着东西,好奇问:“小娘子在瞧什么呢?”
林秋曼朝她晃了晃,“讨了件物什玩玩。”
张氏定眼一瞧,诧异道:“这不是晋王随身戴的玉吗?”
林秋曼“唔”了一声,并道:“订情的。”顿了顿,“昭妃的嫁妆,留给他的遗物。”
张氏:“……”
林秋曼的表情很丧,“我就是看裴五娘不顺眼,讨了这个玩意儿去醋她,结果还不回去了,捂在手里烫手也得接着。”
张氏憋了憋,“小娘子总有一天会把自个儿给作死。”
林秋曼差点哭了,“当时就脑子一热,也没想那么多。”
张氏坐到她身旁,“你去醋裴五娘做什么,难不成见不得她想攀晋王?”
林秋曼理所当然道:“晋王拆了我两段姻缘,我也得拆他的。”
张氏半信半疑,“就没有其他心思?”
这话林秋曼听不明白,露出困惑的表情。
张氏正要接茬,外头传来莲心的声音,“小娘子,有位娘子来找。”
林秋曼应了一声,把血玉放好,出去接待。
一位莫约十七八岁的小娘子端坐在正厅里,五官清丽柔美,衣着素雅,表情怯怯的,有些紧张。
见林秋曼来了,她忙行福身礼。
林秋曼冲她笑笑,问道:“这位小娘子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