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屁!”顾欣妍大怒,道:“我是嫡姐,华少爷是庶出的弱弟,难道他还能灭过我的次序去吗?”
“是是是!”王管家不由揩了把额角的汗,这管家是越来越不好当了!二小姐远嫁一趟燕国回来之后,竟然像变了个人。bookzun不但性格变得凌厉好强,而且伶牙俐齿,句句抓理,让人反驳不得。
“什么?她这是要造反啊!”白秀凤听说了顾欣妍的要求,顿时驳然大怒,又跳脚又拍桌子。“我可怜她一介弱女,让她住进府里来,她竟然想鸠占鹊巢,夺取府里的掌权地位!做她的千秋白日梦去吧!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她就休想得逞!”
“是是是,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二小姐说,她是府里的嫡女,老爷去世了,她的地位最高……”
“放屁放屁!”白秀凤快要气疯了,把茶碗都摔碎了。“老爷去世,府里地位最高的……最高的当然是我的华儿!华儿是顾家唯一的男嗣,哪里是她一个丫头片子能相比的!这个家是华儿,轮不到她染指,想跟我夺权,门都没有!”
“那就这么去跟二小姐说?”王管家很为难,毕竟他是多年的老管家。顾正山在世的时候对他倚重,现在顾正山去世了,他也算是老家臣了,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关系到他以后在府里的地位。
本来,这个家完全控制在二夫人白秀凤的手里,可是顾欣妍回来之后,跟从前截然不同,竟十分不好惹。如果顾欣妍执意跟白秀凤相争,还指不定谁赢啊。
“当然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白秀凤喊完了,犹自不解气,觉得自己该给顾欣妍一点儿颜色看看。“死丫头,被休弃回来原本就是没脸的事情,她不安份守已居然还想作怪!我原
作怪!我原本还想再给她聘一门婆家,现在看来还是趁早打发了她为好!”
其实,这才是白秀凤答应收留顾欣妍的真正原因。虽然顾欣妍被休弃回来,但好歹是顾家的嫡女,长得也漂亮,她再随便聘给京城里哪个大官做续弦,也好帮衬着顾家恢复了些势力。毕竟,顾家能够恢复元气关系到她儿子华儿将来的前途。
可是万万想不到,顾欣妍完全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变成了带刺的玫瑰,扎手得很。这让白秀凤又惊又怒,不由恶向胆边生。
“刘妈妈,你带几个有力气的粗使婆子唤上几个小厮,去把顾欣妍那个死丫头还有她的两个婢女用绳子捆了,不许给她们饭吃!先饿上几日,等她们饿软了身子,那时再看她的嘴硬不硬了!”白秀凤独断专行,极为跋扈,哪里肯把顾欣妍这个孤女看在眼里。在她看来,只要随随便便伸出根手指头就能捏死顾欣妍。
“是,二夫人放心,这事交给奴才去做!”刘妈妈是白秀凤的陪嫁娘,极为忠心。对于这种欺压孤女的事情更是极其乐意去做的。
刘妈妈带了一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顾欣妍居住的仪锦苑,正巧遇到香儿蓉儿端着盆子从里面出来,他们横行直撞,把盆子里的水也碰洒了。
“进去,不用多问,直接把人捆了!”刘妈妈率先闯进屋子里,粗声粗气地吩咐道。于是,带来的一干众人强盗般一拥而进。
漂亮的珠帘被粗暴地拽断,众仆役气势汹揖地闯进内室厅堂,却又顿住脚步,因为他们看到厅堂里竟然满满地坐着顾家的族里长辈包括族长。
封建社会大家族里面,族长的权利最大,往往可以决定很多大事情。尤其是像是顾正山去世,家里只剩寡儿孤女,这种情况一般就需要族长出面安排府里财产的分配以及分家等等事宜。
刘妈妈僵在原场,由于事情太过突然,丝毫都没有心理准备,甚至她脸上嚣张跋扈的神情都冻结在脸上,好像一个拙劣可笑的木偶。其余的仆役都摆出了凶神恶煞的姿态,甚至都亮出了手里拿着的棍棒和绳子。这冷不丁地对上顾家族里的长辈和族长,都吓懵了。
“刘妈妈,”顾欣妍早就等候多时了,她微微笑着站起身,说:“二娘没亲自来吗?”
“呃……那个……老奴……老奴只是……只是来看看二小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缺什么东西,想给二小姐及时送来!”刘妈妈倒是转圜得很快,仗着脸皮厚,睁着眼睛说瞎话。
“哟,来看望我还带着这么多婆子仆役,还带着棍棒绳子!”顾欣妍哈哈一笑,随即敛了笑沉下脸,怒声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未免也太看得起我这一介孤女了吧!”
“大胆!”族长狠狠一拍桌案,胡须都气得乍起来。“二小姐派身边的丫头去向我求救,说她二娘趁着她父亲去世,要把她绑了卖进窖子里!原本老夫不相信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发生,就带着族里的老哥弟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顾相爷尸骨未寒,他的遗孀竟然如此对待他的嫡女,简直是毒妇!”
刘妈妈吓得顿时跪倒,其余的婆子小厮见刘妈妈跪倒了,也连忙集体跪下,抖若寒风中的枯叶。
另一位德高望众的族中长辈站出来,低声和族长商量了几句,然后吩咐道:“把你们二夫人请过来,族长有话要说!”
46钱重要命重要?
白秀凤万万都想不到,曾经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顾欣妍,竟然扎手到如此程度。事实证明,轻敌的下场就是自寻死路。
庶母谋害嫡女,那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因为姨娘的身份不过是个高级奴才,她生的女儿和儿子都比她的身份高贵。甚至,她亲生的儿女都不能称呼她母亲,只能称呼姨娘或者二娘。因为唯有嫡母才有资格被众儿女称呼母亲或者娘亲!
就这样,在族里众位长辈的命令下,白秀凤被带进了欣妍的仪锦苑,强令她跪在族长的面前交待罪行。
白秀凤钗环凌落,发髻散乱,脸色煞白如纸,嘴里一迭连声地喊冤:“我冤枉啊!族长大人明察,我并无谋害二小姐的心思,绝对没有啊!如果我想谋害她,怎么会允许她进家门呢……”
“二娘此话差矣!”不等白秀凤说完,顾欣妍就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道:“我是顾家的嫡女,这个家就是我的家!而你只是父亲的姨娘而已,服侍诸位小姐少爷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家门?你以为你是谁?难道想趁着父亲去世鸠占鹊巢?二娘打得好如意算盘!”
“哼!”族长驳然大怒,又狠狠一拍桌子,道:“白秀凤,你胆大妄为,居心叵测,竟然想谋害嫡小姐!你已没有资格掌管府里的家事!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去后院,好好认真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