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虹、苏芸以及吴教授等其他几名研究员来到张进的家里,一进门都差点没惊叫出声。
从来都神色自若,冰冷美艳的贺虹也变得脸色惨白,她不是没想过现场的状况,但完全没想到严重到了如此程度。
楼下的昏迷居民三三两两还不算集中,更远一些的地方只有零星几位晕倒在来这里的路上,粗略估计,外边的人数在二三百左右。
可一出电梯就先被满楼道的靠在墙上昏睡的人小小惊了一次,进屋之后发现简直就是大型灾难现场,所有能靠能躺的地方都摆的满满当当,地面就留几个能够下脚走动的空处。
好一会儿,贺虹等人才调匀了呼吸,来到被加倍注射镇静剂,单独昏睡在床上的张进身边。
“就是他,感应器一开始在他身上检测到了相对激烈的反应,不过我怀疑他并不是异能者。”
李凡指着张进,说出了自己初步的判断。
“那大妈更奇怪,要说是灵体的话为啥我们都能看到?要说不是吧,她还真是被许麟一挥手给驱散了……”
胡权难得认真分析事件过程中的怪异之处。
吴教授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其实他也毫无头绪,不过依然保持自己做为首席的长者前辈威严,沉声道:“这事我们回去再细谈,到时你们都要详细还原经过,尤其是小许……”
“类似的异能案件从没发生过,这可以做为一个经典案例来分析,为以后提供切实有效的参考!”
众人都点头,首席教授说的很对。
“眼下我们还是协助处理好这些人吧,不能拖太长时间,小贺小李你俩配合疏导暗示他们的心理,在他们清醒后认为是参与了一次演习训练。”
二人领命,贺虹在来的路上已经大概考虑好了善后对策,现在与李凡略加商量就定下了基本方案。
最后统计,需要运走的居民人数在六百人左右,其他距离远一些的楼栋居民受影响不算大,只是突然摆脱了感染,精神有点疲倦,好好睡觉休息就可以。
但是人数依然太多,任何一家医院都不可能一下子搞出这么多的床位。
所以,贺虹在出发之时就联系军队,即刻搭建临时医疗所,用以放置那些只是昏睡,身体没有其他毛病的居民。
她和李凡将联合造一个大型催眠场域,在这些居民的潜意识里植入一个参与了紧急军事演习的印记,清醒之后不会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疑问,然后等待军队统一将他们送回。
工作不算太复杂,但需要一定的时间,直到晚上八点多他们才回到安保委。
大家简单整理后就进入会议室,连夜召开关于此次异能事件的分析会议。
许麟首先发言,从进入小区说起,到最后怎么和大妈讲道理,然后被动挥手,驱散大妈。
其他人做了补充发言,与会众人基本能够理清事情的经过。
“小许,你最后说了‘执念’,是吧?”
苏芸先开口问道。
“是的,当时我觉得‘执念’可以很好的概括张进母子两人的心理状态。”
“我也这么想……他的妈妈在听到这个词后就开始了迅速变脸,抱歉,不知道这能不能概括你说的她脸色千变万化的状态……”
“之后,她突然扑向了你,而这时已经看不清她的具体样貌,是吗?”
苏大夫看着包括许麟在内的其他人都点头确认,扶了扶金丝眼镜,微笑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仅作参考,张进因为忙于工作,缺席了母亲的最后时刻,这其实并不能怪到他身上,正如小许说的,他母亲就在医院,发病当时连医生都没办法抢救过来,那多他一个人又能如何呢?”
“但是,张进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当时就不应该走开去见客户,就该陪在母亲身边,或许母亲就不会死,他的逻辑是否成立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但是他坚信这一点……”
“所以,自母亲离开后,几个月的时间日思夜想,悔恨交加,这个执念烙印越来越深重,越来越清晰,终于有一天形成了一股独特的精神能量,然后具化成母亲生前的模样……”
大家此时都听的目瞪口呆,中年美女苏大夫原来也有如此之大的脑洞啊。
苏芸忽略了大家的异样情绪,继续从自己心理学角度分析:“因为这从本质上来说,是由张进长时间的悔恨执念具现而成,就一个心思‘不要工作,陪伴父母’,这股精神能量笼罩了整个小区,大家都受到了执念的暗示,真的不去工作,陪着父母。”
吴教授神色严肃,精神研究方面不是他的专长,但感觉苏芸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发问道:“那大家都能看到他母亲的形象该怎么解释?”
苏芸微微一笑,道:“我认为是张进被镇静剂迷翻之后,表意识沉睡,潜意识开始主导,因而执念力量更显强大,他清醒的时候,大家可没看到他的妈妈……”
众人恍然,这样解释也可以,反正之前一直没有先例。
“总之,张进不是异能者,只是在母亲去世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潜意识里形成了非常强大的执念力量,他的母亲形象也不是灵体,我很怀疑做为普通人的一个病人会拥有成为灵体的精神力量……并不是每个人都与张怀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