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语说:“我刚刚拍了视频,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视频交给警察,他的脸我会打上码,至于你们……”
丰添脑子一懵。niyuedu
他想,这世界到底算怎样?为什么恶魔都是扎堆存在的?
他不再挣扎,一口气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周厌语并没有在意“丰添找人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看”这件事,沉默了一下,接着问:“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丰添闭着眼,感觉特别蛋疼:“他说他叫谢酌,让我找个时间带上所有人去高二十三班给你道歉,如果能跪下叫你爸爸就最好不过了。”
周厌语:“……”
丰添死尸似的躺地上,心想周厌语这次八成不会放过自己了。
周厌语却没有对他做什么,微微往旁边走了一步,侧着身,路灯光线略过她半边身体落下来。
她身后,是灯火万千。
“给我跪下叫爸爸就算了,你只要记得以后见到谢酌,都要喊他一声爸爸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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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酌去花草市场转了一圈,带回来两盆仙人掌。
他心不在焉拐过巷道,一抬眼怔在原地。
他家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中校服,脑袋后面的马尾辫被撩到肩前,女生正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是周厌语。
谢酌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靠近才听见周厌语正低垂着眼睫小声背诵《归去来兮辞》。
谢酌唇角一弯。
引壶觞以自酌的归去来兮辞。
他刻意蹭了下地面,发出一点儿动静,周厌语也应声抬起了头。
“回来了?”周厌语起身,神色自然,说,“我刚想起来今天还没给你换药,就过来了。”
她之前问完丰添那些话后再跟出去,却发现谢酌已经不见了,她想不出接下来他会去哪儿,只好退而求其次直接到他家门口等他。
不知道是不是谢酌的错觉,她的模样看起来比白天乖巧许多,眉目褪去惯有的冷淡,显露出些许温和。
这样的周厌语,隐隐散发出一股致命的诱惑。
谢酌捧着仙人掌的手指微微一动。
“伤口应该已经好了。”他递给周厌语一盆仙人掌,“帮我拿一下,我开下门。”
周厌语乖巧地接过,一言不发。
几天下来,周厌语进谢酌家这件事,仿佛已经变成了很自然的一件事。
“明天我再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谢酌把两盆仙人掌放到茶几上,余光瞥见厨房的门。
“我和你一起去。”周厌语戳了戳其中一盆仙人掌,说,“明天我过来找你。”
“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需要。”周厌语斜他,“你的信任值很低,我需要亲耳听见医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