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的视野虽说是顶级三间套房里最好的一间,但它唯独看不见酒店的大门。因为它的构架略凸出整体建筑结构,阳台更是直接扩了出去。
“擦……”
不管是不是弓箭手的激将法,现在都必须把楼下当做有人砸门来处理。
举起一桶水当头浇下祛汗,里外都换上一套新衣服,再把小折刀的皮套别在后腰,手拎着工兵铲,白泉将屋门钥匙放在门框上,慢慢走下楼去。
当走到三楼时,一阵“哗啦哗啦”声从楼下传来,他立马发现事情多少有些掌控不住了。
楼下不但有人,甚至还把门玻璃给砸了个稀碎。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和时不时就有的金属碰撞声,以及一群青壮年中气十足的骂街,至少得七八个街溜子。
“妈的……后门不知道还能不能走了……”
厨房里有一个运货通道,但是在检查煤气的时候被白泉发现是堆积了很多杂物的,大概是工作人员和房客在向建筑外面逃离的时候碰倒的。
尽管那时白泉随手把几个不重的箱子挪到一边,但现在楼下那些人会不会重新把那个出口堵死还是个未知数。
“实在不行……从正门冲出去?不行,那些从地底下喷出来的水是不是有毒目前还不清楚,如果贸然瞎跑说不定就把自己作死了。”
守在五楼的楼梯口,搬了个茶几过来作为掩体,自己坐在小马扎上,双腿微缩到屁股正下方,一旦楼下有人冒头就跳出来给他一板锹。
听觉上的判断绝大多时候是只能相信一半的,正如白泉此刻不能分辨楼下依稀传来的喧闹到底是他们因为在后厨只找到了腐肉而破口大骂,还是他们本身嘴不干净。
他们上楼的脚步声近了,听不出到底有几个人,但是脚底板落在楼梯上有轻有重,说明他们之中一定有至少一个弱鸡,待会一旦打不过自己还可以专门攻击那个弱鸡,甚至还可以试一试劫持一个最弱的当人质。
前提是他们还有一点兄弟情义,不至于随意放弃一个成员。
三楼……四楼……
“唰——”
一个黄毛的长头发胖子从缓步台的角落里走上楼梯,白泉没有动。后面跟上来一个蓝毛的寸头小瘦子,那个发色又蓝又绿,和初音未来的发色有些相近。
在胖子即将走到拐角,发现白泉的那一刻,他猛地向下一蹬地,把自己蜷缩着的身子像一个鱼雷一样轰了出去。
人未至,铁锹先行脱手,掷向了胖子的面门。
刻意拱出来的肩膀像练习了两年半一样熟练,直接戳中了胖子胸口的中缝。他没有过多迟疑,从后腰抽出折刀,手腕一抖,像在男朋友怀中撒娇的小女生一样快速扭动身体,把刀刃横着送进了胖子的左胸。
炎热褪去了人们的衣服,刚从四十度降到三十多度的苛刻环境更是让胖子上身不着片缕,只有下半身穿着沙滩裤和人字拖。
没有理会跑上来的瘦子给自己后背的一棒子,白泉右手扣住折刀的刀尾,把全身都压于右臂上,半弯曲的胳膊随着身体猛一使劲,一公分厚的刀柄有少许直接戳进胖子的脂肪里。
胖子自始自终都没有反应过来,刀刃再也无法寸进的那一刻,他冷哼一声,瘫在地上不动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蓝毛小瘦子的塑料水管看起来也就一米长,但甩起来砸下去拿一下是真的可以两棒子让人丧失战斗力。
从胖子身上爬起来,白泉微微后退和小瘦子对峙。
弓着腰,握着工兵铲的尾部一节,双手反向用力一拧,把最后一节加长杆拆了下来。
现在二人的武器长度大致相同,就看谁的心更狠、手更黑了。
“啊!!!”
小瘦子穿着起球的背心和大裤衩子,举着水管大吼一声,朝白泉当头砸下。
身子向左闪步躲避,白泉将左手的加长杆松开,胳膊顺着瘦子头颅和肩膀的缝隙插进去,抓着他的胳膊肘,把他的大臂死死抱在怀中,拇指找到大臂肌肉的一个缝隙,猛地按了下去。
“我草拟大爷——”
指甲插在瘦子胳膊的手筋里左右挤压,同时白泉右手也不闲着,手指将工兵铲如同转笔一般调了个头,光秃秃的尾部朝上,蹬了一脚瘦子的脚踝,趁着他重心不稳即将向前扑倒,对准他的喉咙向上用力一捅!
“咳咳……”
最后一节的加长杆才有破窗锤功能的尖刺,扎在瘦子脖子上的只是一个中空的细管罢了,只凭张哲的小身板是不可能见血的。